“船长,岛上有人划木筏朝咱们这里过来了。”
船上,一直有人盯着岛上的情况,这会儿见到岛上的木筏下了海,急忙来段平这里禀报。
段平拿起单筒望远镜看了一眼海上的木筏,然后道“你看看离咱们最近的木筏上面,那个人是不是跟许护卫一起上岛的人。”
边上的一名水手往前走了两步,上半身探出船舷,往木筏方向张望了一会儿,回过头道“是咱们的人。”
段平收起单筒望远镜,嘴上道“告诉船上的人,做好防备,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船上有战兵,听到命令,拿起了各自的兵器,守在了船舷上。
随着木筏慢慢靠近大船,就听见木筏上有人喊道“段船长,许护卫让我过来,是把咱们带来的东西卸下来装在木筏上,让岛上的人带回去。”
话的人,正是跟在许学武一起上岛的人。
段平道“我让人把东西从船舱里搬出来,你让他们的木筏一个一个靠近过来,装好一个木筏再换另一个木筏过来。”
“好。”木筏上那人答应一声。
很快,一只木筏朝大船划了过来,停在了大船下面。
段平看着木筏上的人道“你们在下面等着,一会儿东西搬上来,会有人给你们递过去,但是你们要是强行登船,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划木筏的是个辽东难民,不过船上跟着一起来的是一名旗,只听他道“我们会在下面等着,但你们也别耍心眼,别忘了你们的人还在我们手里。”
一件件兵甲被送上了船板上,堆放在靠近船舷的地方,后又有一石石粮食从船舱里搬了出来。
木筏不像船,并不能防水,所以段平只让人把兵甲送向下面的木筏,同时对木筏上面的人道“船上还有一些粮食,你们的木筏装不了,最好弄船过来。”
“你等着。”
这一次话的是一名把总,也是这一次乘木筏来海上的人中官职最大的明军。
几个木筏各装了一些兵甲,开始划着木筏往岛上送去。
站在岸边的毛承禄看着海上的木筏道“还真的有兵甲,看样子数量还不少。”
边上的陈忠若有所思的道“这个虎字旗做事有些让人看不懂,商人都是为了赚银子,可这个虎字旗居然白送咱们兵甲,什么时候商人都成大善人了。”
“你这些兵甲是白送的”毛承禄一愣。
之前他一直守在岸边,并不知道岛上许学武和毛文龙的对话。
陈忠点点头,道“上岛的那个叫许学武的人,他和咱们将军,他们东主知道咱们这些人在皮岛上不易,特意送来了兵甲和粮食”
毛承禄道“想不到这个叫虎字旗的商号还不错,知道咱们在皮岛这里困难,送来了这么多实用的东西,尤其是兵甲,这是咱们现在最缺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他们东主打的是什么主意”陈忠皱了皱眉头。
毛承禄笑道“管他们打什么主意,只要东西到了咱们爷们手里,再想反悔都不可能了,不信你瞅着,只要东西上了岸,就算他们提出要银子,我义父也不会给他们一文钱。”
陈忠笑了笑,没有接话。
因为他知道,这不是给不给银子的事情,而是他们根本没有银子。
木筏很快靠岸,一件件兵甲被岸边的辽东难民从木筏上面搬下来,送到岸上。
毛承禄走过去,弯腰拾起一柄刀,从刀鞘里面抽出来,看着上面闪烁着寒光刀刃,对一旁的部下道“把你的刀拿过来。”
边上的人把自己的刀递了上去。
一旁的陈忠问道“你要干嘛”
“你不是虎字旗的兵器好使吗我试试,看看他们的刀跟咱们用的刀到底哪一个更好。”
随着话音落下,毛承禄拿着刚到手的新刀砍向另一只手上的旧刀。
两柄刀碰撞在一起,撞击出一道火星,发出磨砂一样的刺耳声。
毛承禄把两柄刀分左右手拿开,先看向左手上那柄旧刀,上面露出了一道豁口,又看了看右手上的新刀,刀刃上光滑平整,完全看不出什么破损。
看到这里,他忍不住夸了一句,道“还真是柄好刀。”
着,把手里的旧刀丢回给自己部下。
边上的陈忠道“两把刀多互砍几下,那把旧刀一定会被砍断,看来虎字旗的刀确实名不虚传。”
“确实是好刀。”毛承禄道,“刚刚那柄刀可用闽铁打造出来的,不是工部的那种破烂货。”
陈忠惊诧的看向接过刀的那人,道“你这把刀是自己花银子打的”
他们这些人用的兵甲,都是经由兵部送到辽东,也就是毛承禄的破烂货。
“的花了十五两银子用闽铁打的刀。”话时,那人肉痛的看着刀刃上的豁口。
陈忠感慨道“以前只是听人虎字旗的兵器好用,现在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