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乾清宫,魏忠贤招来一名内监,低声吩咐道“你拿着咱家的腰牌出一趟宫,去虎字旗的铺子,告诉他们掌柜,就圣上招前大同巡抚刘宏进京面圣,有意让他去大同任巡抚。”
着,他从袖口里掏出一块腰牌,递给了对方。
那内监接过腰牌,郑重的点零头,道“干爹放心,孩儿一定把话带到。”
魏忠贤回过头看一眼乾清宫方向,这才道“去吧”
对面的内监一躬身,快步离开。
待那内监走远,魏忠贤这才朝内阁所在方向走去。
内阁在协和门右侧的一排建筑中第一间屋子。
刚到内阁外面,没等进去,一个中书舍人打扮的身影从他身边走过去,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
魏忠贤看着离去的中书舍人背影眼睛一茫
自从除去王安这个对手,宫中还没有什么人敢如此无视他。
停下脚步,他侧头对跟在身边的一个内监道“刚刚过去的那人是谁咱家怎么从没有见过”
那内监往离去的那人瞅了一眼,道“此人是刚来内阁的中书舍人汪文言,颇得刘首辅看重。”
“原来他就是汪文言。”魏忠贤用食指和大拇指指肚搓了搓下巴。
虽然没有见过汪文言,但是他听过这个名字。
先一步进入内阁的汪文言自然认识这位宫里炙手可热的大太监魏忠贤。
不过,他和绝大多数东林党人一样,对魏忠贤没有丝毫好福
早前他投奔的王安,便是因为魏忠贤而死,如今魏忠贤又和首辅争斗不休,他是首辅一手提拔之人,对魏忠贤恶感更甚。
与许多东林党人一样,他认为魏忠贤与客氏是祸乱朝纲之源,惑主媚上的奸妄人。
走进内阁,他来到首辅刘一燝跟前,恭声道“大人,魏忠贤来了,人已经到了内阁外。”
“他怎么来了”刘一燝眉头一皱。
同为内阁阁老的叶向高开口道“魏忠贤是圣上身边的宦官,想来是圣上有旨意让他送内阁。”
就在这时,内阁房门被推开,魏忠贤迈步走了进来。
“咱家见过几位阁老。”魏忠贤朝屋中的刘一燝等人拱了拱手。
刘一燝站起身,道“公公来我内阁,可是圣上有旨意交代公公送来。”
魏忠贤虽然与刘一燝等东林党人一直暗中争斗,但启的旨意不能耽搁,便道“皇爷要招前任大同巡抚刘宏入京面圣。”
转而,他又道“皇爷的口谕咱家也带到了,咱家就不多呆了,几位大人还是尽快安排刘大人进京,皇爷还等着召见。”
完,他转身便走,内阁一刻也不多呆。
待他走后,刘一燝坐回座位上,捋了捋胡须,眉头紧锁,道“圣上为何这个时候召见刘宏。”
站在一旁的汪文言插言道“恐怕和大同巡抚有关。”
听到这话,刘一燝眼前一亮,道“还真有这种可能,自打徐通上任大同巡抚以来,出自大同的弹劾从未断过,都是弹劾他的奏本,可见此人在大同不得人心,如今治下又被人杀害了一位宗室,想来圣上已经对此人厌烦。”
“刘宏若回大同也是一件好事,之前大同靖边安稳这么年,他也算有功。”叶向高点头道。
刘一燝道“那就以内阁的名义,招刘宏入京面圣。”
魏忠贤派出宫的那名内监来到虎字旗的铺子里。
铺子里的伙计知道他是魏忠贤的干儿子,便把人带到了后院,由铺子掌柜王自行亲自招待。
伙计送上热茶,便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公公请用茶”王自行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旋即道“公公突然到访,莫不是魏大官有事交代店。”
那内监端起盖碗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放在嘴边轻轻啜饮一口。
王自行从袖口里掏出一张会票,往前一推,笑着道“公公还请笑纳。”
那内监低头瞅了一眼,随手把盖碗放在一旁,两个手指一按会票,往回一拉,揣进袖口里。
做好这一切,他才淡淡的道“干爹让咱家告诉你们一声,皇爷招前任大同巡抚刘宏进京。”
王自行有些没明白,便道“公公能不能指点一下人。”
着,他又拿出一张会票,往桌上一推。
那内监低头看了一眼,用手指按在会票上面,笑道“具体怎么回事,干爹没,不过咱家当乾清宫当值,听皇爷的口气,似乎有意让他去大同任巡抚。”
本来这话是魏忠贤让他传达,但从他口中一变,成了他的消息,银子收的心安理得。
听到刘宏要去大同任巡抚,王自行心中一喜,面上表情不变,人却站了起来,朝面前的内监一拱手,道“多谢公公指点,人铺子里有些新鲜玩意,公公若是碰到喜欢的,尽管挑几件带回去。”
那内监满脸带笑的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