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在亲兵的护卫下,一路逃出了灵丘,又在广灵境内逃出二十多里路才停下。
“大人,虎字旗的人已经被咱们甩掉了。”李开阳骑马从后面追了上来。
张怀脸色苍白的看了一眼四周剩下不多的人马,哆嗦着嘴唇说道:“咱,咱们还有多少人”
“只有眼前这么点了,那些没有战马的全都没逃出来。”李开阳拿眼扫了一圈。
在他们周围,只有百十来号人逃出来,其中一多半都是护卫在各家将主身边的亲兵,那么没有战马代步的亲兵家丁一个都没有跟来。
张怀朝身边的亲兵一伸手,道:“快,扶我下马。”
跟在一旁的亲兵急忙从马背上跳下来,走到张怀所骑乘的战马边上,抬手去搀扶张怀从马背上下来。
张怀哆嗦着翻身下马,双脚刚一落地,屈膝一软,整个人往地上瘫坐下来。
站在边上的亲兵眼疾手快,急忙把他搀扶住。x
这会儿李开阳也从马背上跳下来,走到另一边扶着张怀,一直搀扶到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李开阳回转过身,对自己的亲兵说道:“传令下去,就地休息。”
“你说,会不会是虎字旗在新平堡那边的人回来了”张怀侧头看向李开阳。
李开阳扭回身子,沉吟了片刻,才道:“末将以为不是新平堡那边的人,几千人的大军过境,不可能瞒得住,加上大人您说过,新平堡那边还有咱们的人盯着,一旦有了动静,马上就会有人来送信,所以末将认为,虎字旗除了新平堡外草原上的那几千兵马,暗中还有兵马被隐藏,直到这次官军围剿,才展露出来。”
“你说虎字旗怎么会养了这么多的兵马,那个刘恒不是商人吗商人逐利,有养活这么多兵马的银子,做个富家翁不好吗”张怀语气略显激动的说。
李开阳抿了抿嘴,说道:“说明刘恒早有谋逆之心,若不是这一次被发现,再过几年,问题只会更严重。”
早在之前他就想要收拾虎字旗,可惜最后被大同巡抚和眼前的张怀给阻拦下来,若是当初解决了虎字旗,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事情发生。
“本将奉旨平叛,可现在这个样子,让本将如何去平叛,送死还差不多。”张怀长叹一声。
灵丘一战彻底打碎了他的胆气。
站在一旁的李开阳说道:“大人您忘了,还有正兵营的兵马正赶过来。”
正兵营都是步卒,行军速度慢,张怀为了赶在新平堡那边的虎字旗兵马返回之前,打灵丘的虎字旗一个措手不及,这才和一众武将带领各家亲兵家丁,先一步赶来灵丘。
“没用了。”张怀无力的摆了摆手,说道,“连北虏都不是虎字旗的对手,就算正兵营敢来,也一样不是虎字旗战兵的对手。”
李开阳没有再劝。
作为边镇出身的武将,自然清楚北虏的难缠,所以他也不看好朝廷的这一次平叛,指望大同镇的兵马很难平灭掉虎字旗。
张怀从亲兵手中要来水囊,喝了几口水,收起水囊后,对李开阳说道:“传令下去,回大同。”
“朝廷的旨意是平叛,就这么回去的话朝廷那里如何交代”李开阳皱着眉头说。
张怀把水囊丢给一旁的亲兵,自己从石头上站起身,满嘴苦涩的说道:“本将会像朝廷请罪,以后大同要靠你了。”
说完,他迈步走向自己战马。
这一次不用旁人去扶,稳步的来到战马边上,脚踩亲兵的膝盖上了马。
李开阳看着张怀的背影苦笑的摇了摇头。
换做以前他还真对大同总兵的位子感兴趣,可现在大同眼看要大乱,总兵的位子不好坐,弄不好还会下狱。
很快,一百多骑从官道上疾驰离去。
回大同府城的这一路,比张怀来灵丘的速度还要快,一路上没有人再起其它心思,所有人一心只想着回去。
半路上,张怀与正兵营的兵马遇到了一起。
不过,他并没有随正兵营的兵马一同返回,而是把李开阳留在了正兵营,而他带着自己的亲兵,赶回大同府城。
另一边赵宇图一路上走的都是小路,刻意绕开了官军有可能经过的官道。
如此一来,哪怕他抓紧时间赶路,却还是比张怀慢了不少,直到张怀到了大同府城,他离新平堡还有一天多的路要走。
回到大同府城的张怀没有回总兵府,直接去了巡抚衙门。x
巡抚衙门门外聚拢了不少官员,一些是来拜见巡抚的官员,还有一些是等着巡抚召见的官员。
张怀作为大同总兵,很多人都认识他。
他一出现,马上有官员迎了上来,抱拳说道:“恭喜张总兵了,传闻那虎字旗有着金山银海,这一次去灵丘平叛想必收获颇丰。”
朝廷下旨平叛的事情早就不是秘密,而且很多人都亲眼见到张怀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