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差役吃力的把木箱从马车上抬下来。
一前一后,两个人抬着进了衙门。
裴顺笑呵呵的对田管家说道:“田管家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进去见一见老爷,你们田家这么有心,我想我家老爷应该会同意见你一面。”
“那就有劳裴管家了。”田管家朝裴顺拱手一行礼。
裴顺转身进了衙门。
木箱里装满了银子,他要亲自盯着那两个差役把木箱抬进后衙才放心。
“行了,东西放在这里,你们可以退下了。”
木箱被抬进了后衙,两名差役把木箱慢慢的放在了地上,躬身从后衙里退了出去。
坐在太师椅上的裴鸿合上手里的书册,眉头微微一蹙,问道:“你从哪弄来这么一个破木箱?”
“老爷,这可不是破木箱。”裴顺笑嘻嘻的走到木箱边上,抬手打开了木箱的盖子。
木箱被打开,里面一锭锭银子露了出来。
啪嗒!
裴鸿手里的书掉落到了桌面上。
“这,这是从哪里得来的?”裴鸿面露惊诧,眼底的贪婪一闪而过。
在京中的时候,他不过是都察院一个小小的御史,虽然也能收到外官送来的一些冰敬和炭敬,可像眼前这般把银子堆成了一座山形状的银山,还是第一次见到。
裴顺谄笑道:“刚才小的在外面遇到了田家的管家,这一箱子银子都是田管家送来的。”
“田家的银子。”裴鸿眉头深皱。
一旁的裴鸿注意到,笑着说道:“田家的事情小的也听说了,想必田家送来这一箱子银子,是想让老爷您出面救一救田家。”
“哼,既然你知道这些,为何还要把银子带到本官这里来!”裴鸿冷哼一声,一脸的不高兴。
裴顺跟在身边此后多年。
什么时候真的生气,什么时候是假生气,自然分辨的清楚。
眼前这种情况就是假生气,而且这么多银子已经送到了家门口,以他对家中老爷的了解,不可能还有推出去的道理。
不然他也不会私自让下面的人把银子抬进来。
裴鸿详装生气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银子还回去。”
说着,他目光停留在木箱里面的银子上面久久不挪开。
很明显,他并不像自己说的那样,希望裴顺把银子送回去。
“老爷,这些银子咱们拿着也没关系,田家的人难道还敢要回去不成!”裴顺怎会看不出自家老爷舍不得,自然不会真把银子还回去。
裴鸿脸一沉,说道:“田家的事情本官不会去管,勾结奴贼这是大罪,真要收了他们的银子,本官岂不是要去救一个通奴的卑贱商人。”
“救不救还不是老爷您说了算。”裴顺在一旁笑嘻嘻的说。
裴鸿侧头看了他一眼,道:“此言何意?”
裴顺上前两步,站在裴鸿身边,低声说道:“老爷,田家的人已经被抓了,通奴这样的罪名,弄不好过段日子就会被砍头,就算老爷您收了田家的这些银子,将来等田家的人被砍了头以后,田家就算再不高兴,也不敢找老爷您讨要回这笔银子。”
“你以为本官是怕一个小小的田家,本官是不想因为这些银子引火上身。”裴顺语气不好的说道。
银子他喜欢,可通奴的事情太大,这才是他不敢收这些银子的原因,可就这么放弃即将到手的银子,又舍不得。
两难之中。
边上的裴顺笑着说道:“小的倒是有一个办法,就算老爷您收下了这些银子,旁人也找不出借口把通奴的事情牵扯到老爷您身上。”
“什么办法?”裴鸿好奇的问道。
裴顺说道:“小的只是让人把装有银子的木箱抬进了衙门,除了抬木箱的两个差役外,旁人谁也不清楚木箱的情况,到时只需把银子拿出来,再让那两名差役光明正大的把木箱从大门抬出去,就算有一天有人拿这笔银子说事,老爷您也完全可以不承认,毕竟老爷您没有收这只木箱。”
“这”裴鸿有些心动。
可读书人的身份又让他不好意思这么做。
裴顺这时又道:“老爷,小的大概的估算了一下,这么一箱子银子少说有两三千两,有了这笔银子,老家那边又能置办下不少地。”
裴鸿出身的裴家不是什么大家族,家中田地并不多,所以裴鸿一直有一个愿望,想要在老家多置办一些田地。
等到以后告老还乡,家中坐拥良田,过上令人羡慕的田园生活。
只不过他虽中了进士,也做了官,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史。
在京城的日子,光靠御史那点俸禄,不要回老家置办田地,就连平时的开销打点都不够用,需要举债生活。
在老家置办田地已经成了他心中的执念了。
裴顺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