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站在府门外,看着虎字旗的队伍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这才转身回了府中。
府门外的那块刘府牌匾这会儿已经被撤下。
刘恒早就在新平堡内重新准备了一座院子,作为临时的住处。
马车听到新院子门外,等候在这里的战兵开始卸车,把马车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搬下来,送进房里。
“想不到这个黄安居然表现的如此谦卑,离开的时候,属下注意过,咱们走远了他才回府中。”杨远跟在刘恒身边说。
刘恒把马匹的缰绳交给了旁人,自己径直来到书房。
书房是最先被收拾出来,两张草原上的地图已经挂在了书房的墙壁上。
做到桌后的座位上,刘恒伸手抓起桌上的茶缸。
一提,发现里面是空的,便又放了下来。
旁边的赵武注意到后,喊来一人,安排对方去烧水。
“黄安来新平堡为官是怎么回事?”刘恒神情严肃的看着杨远问道。
杨远急忙说道:“属下这边也刚得到消息,黄安来新平堡,是京城那边直接任命,并没有经过大同的几个衙门。”
“这么说,这个黄安没有说假话,真是裴鸿这个巡按御史走通的关系,才有机会从镇虏卫跳出来。”刘恒眉头皱了起来。
黄安真要在京城有关系,当年也不会从灵丘守备调任到镇虏卫。
杨远低头说道:“是属下没有盯紧裴鸿,让他有机会接触到黄安。”
“不能全怪你。”刘恒摆了摆手,旋即又道,“也是我太过大意了,以为黄安到了镇虏卫就没事了,如何也没想到黄安还有重新起复的一天。”
黄安来新平堡任职,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杨远沉声说道:“东主若不放心,属下可以安排人接过了黄安,保证外人查不出他的死因。”
“不,没有这个必要。”刘恒轻轻一摇头,随即说道,“通过今天的接触,我感觉到这个黄安有意修复与虎字旗,正好,我也想看看他是有意修复,还是故意为之。”
杨远说道:“属下安排人盯着他,保证他的任何动作都逃不过咱们的眼睛。”
“行,此事你去安排吧,不过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只可惜来新平堡的不是陈游击,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刘恒说道。
虎字旗也有自己属意的接替人选,并走通了大同巡抚和总兵的关系,可以说已经是十拿九稳了,可万万没想到裴鸿直接从京城下手,之前虎字旗做的事情都成了无用功。
杨远从书房里退了出去。
“亲兵师那边怎么样了?”刘恒问向屋中的赵武。
赵武说道:“亲兵师已经有一批队伍去了草原,不过,想要全部都到草原,最快还需要十来天,不然动静太大。”
“看来还要再等等。”刘恒自语了一句。
边上的赵武说道:“东主若是着急去草原,不如先行一步,贾师正那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草原上和东主您汇合。”
“不急,赵先生还没有赶回来,等赵先生来新平堡坐镇,咱们再走也不迟。”刘恒轻轻摇了摇头。
新平堡已经成为大同镇这里最繁华的所在。
虽然朝廷停了马市,可草原上的东西依然源源不断被送到新平堡,成为一处类似于马市的交易场所。
更重要的是,来新平堡远比去草原上直接与牧民做交易安全得多,尤其是对那些规模不大的商队来说。
每日来往新平堡的行商,为虎字旗带来不菲的收益,如此重要的地方,没有镇得住的人坐镇,他不敢这么离开。
何况新平堡换了新任守将,而这位守将与虎字旗之间本就有着很深的矛盾。
赵武说道:“属下要不要沿路去催一催,好能使赵先生早一点赶回新平堡,东主也能放心北上草原。”
“不急于这一时,我也想看看咱们这位新任新平堡守将是一个什么态度。”刘恒轻声说道。
赵武又道:“正因为如此,属下才觉得东主应该早些离开为好,万一他是来对付东主和虎字旗的,只会让东主您陷入危险。”
“新平堡被咱们经营了这么长时间,哪里还有危险。”刘恒轻笑一声,说道,“守堡的官兵早就被咱们用银子喂足,咱们这位新任守将只是一个光杆将军,短时间内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作为新平堡守将的时候,对新平堡原来的那些官兵补足饷银,并把这些官兵安排为几支队伍,每日里在街上巡逻,保证来新平堡做买卖的行商安全。
李怀信作为作为新平堡参将的时候,这些官兵根本拿不到足饷,养家糊口都困难,刘恒给了他们足饷的机会,自然会使得这些人感恩戴德。
重要的是,黄安上任之后,便不会再有足饷。
吃空饷已经成为一件正常的事情,他不信黄安上任之后,还会给新平堡的官兵足额发饷,而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