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运成作为刘恒身边的侍从队出身,曾接触过外情局从天南海北汇聚来的消息,眼界得到很大的提升。
他比虎字旗内部很多人更加清楚。
以虎字旗如今的实力,虽然不怕朝廷,可实力上终究还是不如朝廷。
朝廷想要铲除虎字旗没有那么容易做到,同样,虎字旗想要推翻大明朝廷,一样很难做到。
他看的明白,只有大明乱起来,他们虎字旗才会越安稳。
“听说辽东那边,老奴弄了一个什么令,杀死了不少生活在辽东的汉人”杜岩看了一眼旁边的廖俊毅。
他知道廖俊毅是从辽东出来的。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在辽东已经没有家人了。”廖俊毅注意到杜岩看向自己的目光,神情略显沉重。
辽东的百姓死的太多太多,奴贼每打破一地,必定会烧杀抢掠,他的家人就是在那时死在了奴贼手中。
他们廖家也只剩他一人活着从辽东逃了出来。
“还请营正节哀。”手边的叶运成轻轻拍了拍廖俊毅的小臂,宽慰道,“早晚有一天咱们虎字旗杀到辽东去,为营正你的家人报仇。”
杜岩放下手里的烟斗,顺势一拍桌子道:“说的对,咱们早晚杀到辽东去,杀光那些奴贼,为冤死在奴贼手里汉人报仇。”
生活在奴贼统治的汉人惨状,让人为之流泪。
大明朝廷关心的是辽东局面的稳定,对于那些在奴贼统治下生活的水生火热的汉人,最多只在奏本中有一两句话提到。
朝中诸公未必会在乎那些已经陷落敌手普通百姓,甚至还会把奴贼统治下的汉人归纳进叛民当中。
可在虎字旗内部下发的军报当中,对于奴贼在辽东又攻下了哪座堡,屠杀了多少汉人,包括老奴一句清查无谷之人,对汉人公开的进行灭族。
所有的一切,在军报里面一一写了出来。
虎字旗是大明北方的商号,虎字旗兵马中很多来自大同和陕甘等地,对辽东奴贼的残暴,很多人都只是听说,却一点也不了解。
自打奴贼在辽东的所作所为都被写在了虎字旗内部的军报上,加上虎字旗也有许多从辽东逃难过来的百姓亲口诉说,让所有人越发清楚的知道奴贼在辽东都做了什么。
虎字旗从上到下,只要提到奴贼,无人不咬牙切齿。
“不知道东主什么时候才会带领咱们杀去辽东。”廖俊毅右手的拳头捶了一下手下的桌面。
他一家七口人,全都死在奴贼手中。
所以他对奴贼的恨意,远超身边的另外两个人。
“东主对奴贼没有任何好感,去年咱们的人还在草原上解决掉一支奴贼队伍,所以营正你尽管放心,早晚有一天东主会带咱们杀光奴贼,为那些死去的汉人报仇。”叶运成安慰道。
坐在桌对面的杜岩也说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说是辽东的奴贼带着蒙古人想要劫掠咱们虎字旗的车队。”
“其实事情的起因是有一队奴贼去了青城,想要让咱们虎字旗卖粮铁这些东西给他们,东主不同意,并把人直接驱离出青城,最后这些人全都死在了草原上,再后来就是奴贼派出一队兵马却劫掠咱们虎字旗的车队。”叶运成解释事情的始末
当初奴贼去青城的时候,他还是侍从队的侍从,所以事情的始末知道的一清二楚。
“原来是这么回事。”杜岩恍然大悟。
他虽然参与了虎字旗北上草原与土默特部的战争,却没有留在青城,而是回到了灵丘,协助廖俊毅组建辎重营,所以对草原上一些事情只是一知半解,不像叶运成知道的那么清楚。
廖俊毅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同僚,笑着说道:“你们不用安慰我,我相信咱们虎字旗迟早有一天会杀向辽东,你们别忘了,东主和副司长他们可都和奴贼有着化解不开的仇怨。”
虎字旗的好几位高层都和他一样,是从来辽东逃出来的,其中很多人在辽东都有家小死在奴贼手中。
而且他心中明白,东主若是想化解虎字旗和奴贼之间的仇怨,就不会拒绝与奴贼之间进行生意往来,更不会在军报上写这么多关于奴贼残杀汉人的事情。
“我和营正想的一样,也认为东主早晚会率领咱们去辽东杀奴贼。”杜岩说道,“要不是咱们离辽东太远,中间又隔了好几个蒙古部落,说不定现在咱们已经杀到辽东和奴贼交手,到时候老子一定要灭一万奴贼不可,看这些奴贼还有什么脸面吹嘘自己满万不可敌之类的话。”
奴贼满万不可敌的话是宋时用来形容完颜女真,如今却被建州女真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样的话传到了虎字旗很多军将的耳朵里,让虎字旗的很多军官嚷嚷着要给辽东的奴贼一个教训。
虎字旗的兵马打败过明国边军,征服了土默特部,一场场胜利让虎字旗的军官有着自己的傲气。
这也让每一名虎字旗出身的军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