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四车进出东山的铁场,早在东山商会成立,刘恒便让人拓宽了东山上所有道路。
尤其是从山下上山的路,能够容纳两辆大车并行。
杨云成带着一队人,很快清理出半条下山的路,留下一半的路给矿工家人使用。
做好这一切,又留下一些人,守在路上,防止下山的矿工家人不自觉中把整条路再次霸占。
杨云成安排了一个手下去给杜岩送信,自己则留在东山连通官道的路口前等候。
那些准备随虎字旗一同撤去草原的矿工和矿工的家人,并没有因为灵丘守备大营的兵马即将到来而有任何停歇,仍然按部就班的继续从东山上撤离。
“参谋长,第二批撤离的矿工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现在就上路?”为撤离人员做登记的参谋问向叶运成。
叶运成看着眼前一辆辆满载的四车,说道:“按原定计划继续撤离。”
“真的撤离?不需要等一等?”那参谋迟疑地说。
外情局人员给叶运成送来消息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知道灵丘守备大营已经出动,正朝着东山这边赶来。
叶运成一摇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用管,咱们的任务是抓紧安排矿工和他们的家人撤离,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别人去解决。”
“是,属下这就安排车队离开。”那参谋听到有人会去解决灵丘守备大营的问题,放心下来,开始去安排第二批人员撤离。
踏!踏!踏!
马蹄声从山上方向传来。
叶运成听到声音回头看过去,就见下山的路上,几名骑手骑着马正往山下来。
这几名骑手是虎字旗的胸甲骑兵,身上穿着黑色的半身板甲,十分的好认。
在这个时候这几骑下山,他知道,应该是杜岩派出去探查守备大营情况的哨骑。
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样。
随着这几骑离开不久,大队的兵马从山上往山下赶来。
一条下山路,从中间被分成了两半。
一边是普通的矿工和矿工家人们,另一边是由矿工了一部分辎重兵组建的新兵马大营。
相比普通矿工和他们家人在路上的散乱,另一边下山的兵马大营却整齐多了。
哪怕这支新成立的兵马大营中也有很多不久前还是矿工,可随着兵马大营的成立,每个人都换上了兵甲,队伍一下子显得整齐了起来。
站在下山的路口往上面看,像是看到两条泾渭分明的溪流。
“那个不是三叔家的二小子,他怎么穿了一身兵甲,这是要干什么去?”下山路上的一名妇人在道路另一边的队伍中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和妇人走在一起的一名矿工说道:“听说二小子被留下加入一支兵马大营,没想到是真的。”
“当家的你不是和二小子在一个铁场做事,怎么你没有被留下!”妇人看向自己身边的矿工。
一旁的矿工面露尴尬。
他倒是想留下,可惜人家没要他。
“真好,听说成为虎字旗的战兵每天管吃管喝,到月底还有一两银子的饷银可拿。”妇人羡慕的说。
一旁的矿工说道:“当战兵就要卖命,说不定哪天到了战场就再也回不来了,还是做矿工好,最少不用担心丢掉性命。”
“矿工好个屁,每天累死累活的,赚不到几个钱,要不是后来虎字旗来了,咱们一家人说不定早就死在山上了。”妇人横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虎字旗来东山建铁炉之前,山上的矿工每天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又一点油水也吃不到,住的地方也很差,很多矿工过了壮年身体就熬不住了,勉强活着也是一身的病。
而且干了一辈子矿工,也很难存下几个钱。
这种情况,直到虎字旗出现在东山才开始改变。
首先是伙食上,由两顿饭变成了三顿饭,其中一顿保证了饭菜的油水,虽说很多时候只是一些猪羊的下水,可比起提前的伙食,好了不知多少。
除此之外,工钱也变多了,矿工的日子明显好过了起来。
正因为虎字旗的铁场对待矿工,比以前那些铁场主对待矿工强了不知多少倍,所以矿工才心甘情愿的愿意和虎字旗一起去草原。
过惯了好日子,没人还愿意过以前那种朝不保夕的苦日子。
“不做矿工还可以种地,虎字旗的人不是说了吗?到了草原上,只要不想做矿工,就分给咱们地种。”那矿工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冒着亮光。
土地的吸引力对他来说实在太大了。
听到这话的妇人脸上露出了笑容,道:“说的没错,咱们去了草原再也不做矿工了,种上几亩地,想想那日子美的给个神仙都不换。”
撤离的这些矿工中间,同样有一部分人和这两口是一样的想法,想去草原上弄几晌地,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