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虎字旗战兵在忙碌的秤银子,张三叉叼起自己的烟斗抽了起来。
一锭锭银子被搬来搬去,秤份量。
当最后一只木箱过完秤,秤银子的战兵回到了张三叉身边,说道:“副师正,银子数目无误,也没有黑心银子。”
说完,站到了一旁。
“既然银子没问题,我就不打搅曹老爷了,带上银子,咱们走。”张三叉从座椅上站起身,嘴里叼着烟斗往外走去。
曹家老爷急忙从板凳上起身,小心翼翼的陪在一旁,亲自送张三叉等人离开。
一箱箱银子搬出曹家。
张三叉翻身上了马,回过头冲着曹家老爷说道:“曹老爷不用送了,驾!”
一催胯下战马,带着战兵径直离去。
站在曹家门外石阶上的曹家老爷目送张三叉等人远去,才收回了目光。
“老爷,这些乱匪太不是东西了,明明是几家的银子,凭什么让咱们一家来出。”曹管家恨恨地说。
曹家老爷哼了一声,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天你也看不到了,要是老爷我不给银子,他们真敢抄了老爷的家。”
“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土匪,早晚朝廷大军剿灭了他们。”曹管家咒骂道。
曹家老爷一脸肉痛的说:“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就算朝廷大军收复了大同城,老爷我也损失了两万两白银,那可是两万两呀!”
以曹家这样的大户,一下子拿出两万两白银也十分吃力。
虽然曹家的家业不止两万两,可更多的是地契和房契,而且只要能买到田地,就会把银子换成田地,只有花不出去的银子,才会铸成大号银锭和银瓜储存起来。
“这笔银子不该咱们家一家出,要不要小的安排人去通知另外几家,让他们补上这笔银子。”曹管家安抚道。
这么多银子,他几辈子也赚不到。
虽然他只是曹家一个下人,但对曹家损失两万两银子同样感同身受。
曹家老爷脸上露出厉色,道:“你说的不错,当初是他们主动找老爷我商量用银子买家中的平安,现在乱匪来要银子了,他们也必须出这份银子。”
“老爷放心,小的这就挨家挨户找他们要银子。”曹管家郑重的答应道。
曹家老爷点点头,说道:“对,现在就去,省得拖久了他们不认账,多带一些家丁,城中正乱,别让人给抢了,去办吧。”
“老爷您放心,小的给您办妥妥的。”曹管家应下,转身回院子里为去往其他乡绅家中要银子做准备。
曹家老爷在下人的搀扶下,正回院子里。
可他看到自家两扇大门的惨状,怒哼哼的说道:“找两个最好的木匠,把家中的大门修好。”
“小的明白。”边上的下人恭声应下。
曹家老爷这才满意的往院子里走去。
时间不长,曹管家带着十个下人和家丁从侧门离开曹家,与他们一同随行的还有一两马拉大车。
街上不见什么行人,平时做生意的小商小贩也都看不到,街边的摊子全都不见,曹管家等人走在路上,只觉得荒凉。
没有多少行人的街上,曹管家和他带来的下人家丁在街上异常显眼,隔着老远就能看到,更重要的是,街上虽然没有行人,却有虎字旗战兵沿街搜寻城中的官兵。
“前面的人,全都站住!”
曹管家等人正赶路,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们停下。
平时日要是有人敢这么喊,他早就不客气了,可他知道今日不同往日,大同城内已经不是官府说了算,而是一伙儿乱匪。
回转过身,他发现喊住自己的正是城中的乱匪。
“几位军爷,不知喊住小的有什么事吗?”曹管家在虎字旗战兵面前满面陪笑。
虎字旗战兵中的伍长开口问道:“你们是哪家的下人,不知道净街了吗?闲杂人等不得上街。”
“小的是曹家的人,出去办点事,劳烦军爷通融。”曹管家从袖口里倒出几两碎银子,往对方手里塞去。
那伍长把自己手往后一背,脸一冷,道:“你要干什么,把银子收起来。”
“还请军爷通融。”曹管家以为嫌少,又从袖口里面倒出来一块碎银子递过去。
那伍长把曹管家的手推开,旋即说道:“你们这些人私自外出,暂时被扣押,从现在起,全都跟我走,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说到后面两句话的时候,身上的杀机凛冽。
曹管家神情一顿。
没想到还有丘八白给银子都不要。
“快走。”那伍长看出曹管家是领头的人,用手推了一下对方一下。
曹管家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这让从曹家出来,是为了帮自家老爷去其他家要银子,如何也没想到,才出家门走出没有两条街,便被城中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