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安道:“跟我详细说说这个王朔臣的事情。”
这时候杨家晨也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两个人对王朔臣并没有什么好感,更多的应该是恶感。
不过,他也好奇,这个王朔臣到底仗着什么底气,敢肆意插手县衙里的事情。
“许家,杨家,李家,这三家黄县尊还记得吗?”何永平没有回答黄世安的话,而是先问起了黄世安。
黄世安轻轻点了点头。
何永平继续说道:“这三家见朝廷要对付咱们虎字旗,趁机投靠了灵丘守备郑树齐,翻过来对付虎字旗,后来廖营正带走了驻守在灵丘的辎重营,并且带走了东山上大部分矿工,以许胖子为首的许杨李三家趁机侵占了东山铁场,和徐家庄还有城外的大量土地,一举成为了灵丘数一数二的大家族,甚至可以说灵丘就快被这三家给瓜分干净了。”
“这和王朔臣有什么关系?”杨家晨忍不住问道。
何永平看了他一眼,又道:“许杨李三家好日子没过几天,陈师正带着咱们虎字旗大军来了,一举夺下灵丘城,灵丘守备郑树齐也死在了战场上,而许杨李三家也都被收拾了,家中的祖产全部被充了公,陈师正念在王朔臣对虎字旗一直忠心的份上,王家得以保存,并一举成为灵丘城内最大的乡绅,许多铁场的东主和衙门里的小吏,经常出没王朔臣的家中,王朔臣也没少趁机给自己家中捞取好处。”
“你白天不是说要把衙门里办差的人找回衙门,王朔臣怎么还要往衙门里塞人?”黄世安问道。
何永平说道:“如我所料没错的话,他应该是把曾经在衙门里做事的刑主事那些人安排回衙门。”
“这个刑主事又是怎么回事?”黄世安皱着眉头问道。
何永平说道:“这个刑主事是许胖子的姻亲,许胖子虽然犯了事,陈师正也只收拾了许家的人,这位刑主事躲过了一劫。”
“既然他是许家的姻亲,不老老实实的躲着,怎么还有胆子来衙门,就不怕咱们虎字旗收拾他吗?”杨家晨问道。
何永平说道:“这个刑主事在衙门里当了半辈子的差,肯定不舍得这么有油水的差事没了,而且我觉得,他能主动提出回衙门,肯定没少送王朔臣好处,不然王朔臣不可能专门跑到咱们这里提这件事。”
“他王朔臣不过是个理事,谁给他的权力敢插手衙门的事情,他以为他是谁!”杨家晨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何永平轻笑一声,道:“所以我才说他飘了,认为自己是虎字旗的功臣,把衙门当成了他王家的自留地。”
“早知道是这样,就不应该答应他,那个刑主事真要给了王朔臣好处,去了衙门肯定是要捞银子的,到时候咱们虎字旗还如何治理灵丘。”杨家晨恨恨地说,旋即看向黄世安,“县尊,要不然明日我出面,这个刑主事一旦真的来衙门,我直接开革了他。”
黄世安一摆手,道:“哪有那么简单,不说我已经打赢了王朔臣了,就算没答应,这个刑主事真要想回衙门,一样有办法回去,拦是拦不住的。”
“那怎么办?就真的任由这些臭鱼烂虾毁了咱们虎字旗的名声?”杨家晨不甘心的说。
黄世安道:“咱们就两个人,那么大一个衙门,总要有做事情的人,难不成什么事情都咱们两个人亲自去做,就算亲自去做,仅凭咱们两个人又能做多少事情,所以衙门里的人还是要用的,那个刑主事愿意回来,那就让他回来,放在眼皮子低下盯着,不怕他能闹出什么事情。”
“唉!”杨家晨叹了口气。
想想都觉得头大,灵丘这里还是虎字旗起家的地方,换做其他州县,怕是更让人头疼。
何永平说道:“我会安排一个中队的战兵随你们一起回衙门,有一个中队的人在,你们的安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难不成还有人敢杀县尊和我这个县城?”杨家晨眼睛一下子瞪大。
何永平冷笑一声,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们这次来又要分地,灵丘的乡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什么时候会狗急跳墙。”
“就该都把这些人杀了,要不就像对付那些台吉一样,圈禁起来。”杨家晨恨恨地说。
何永平说道:“真要把所有的乡绅都杀了,咱们虎字旗怕是很难在大同站稳脚跟,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各地的乡绅才是统治的根基,因为土地粮食这些东西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一旦把他们逼急了,就算咱们虎字旗勉强压服了大同境内的乡绅,可全天下这么多的乡绅,总不能全都用武力压服,起码现在咱们没有这个实力。”
“这个王朔臣是灵丘最大的乡绅,想来拥有的土地也应该是最多的吧?”黄世安突然问道。
何永平点了点头,道:“想要分灵丘的田,王朔臣是躲不开的,可惜当初他没有跟许胖子他们一起倒向灵丘守备,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
“就算没有王朔臣,还有陈朔臣,张朔臣,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