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不好了,北面的城门破了,城中进来好多贼兵。”
衙门外,一身穿青色皂吏公差服的差人跑了进来,一边往衙门里炮,嘴里一边大声叫喊着。
衙门里大部分差人都上了街,此时衙门内的人并不多。
六房还有不少文吏在做事。
听到外面的喊声,有文吏从房里快步走了出去,一把抓住跑回衙门送信的皂吏,急切的问道:“贼兵进城了?”
“进城了,小的亲眼见到的,那些贼兵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这会儿正朝衙门过来。”皂吏用力的点头说道。
说完,他挣脱开对方抓在身上的手,快步朝后衙跑去。
“贼兵怎么就进了城,这下可坏事了。”文吏顾不上再回之前办公的差房,转身往衙门外跑去。
衙门里和他一样开始逃离衙门的人还有不少。
这个时候,谁都明白,贼兵进城后,知州衙门定然是贼兵首要占据的目标之一。
前衙的杂乱引起了正在后衙的知州注意。
加上进来送信的皂吏一路喊着贼兵进城之类的话跑过来,哪怕人在后衙的知州也听了个真切。
知州没有在后衙里干等着,而是主动从后衙走了出来。
“大老爷,不好了,北城门失守,袁将军带着人已经逃命了,如今贼兵全都从北城门入城了。”皂吏在后衙外面见到等在这里的知州,气喘吁吁的说。
北城门失守,着实出乎了知州的预料。
不过,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长吁短叹的时候,便对送信的皂吏说道:“你立刻去召集衙门里的人手,关上大门,带上兵器,随本官一同守卫衙门。”
“小的这就去。”皂吏答应一声,转身跑开。
衙门里的差人杂役并没有全部逃走,有一部分人选择了留下,加上下人,总共凑出三四十人。
兵器更是五花八门。
衙门里的差役还好,大部分拿着水火棍,还有几个捕快身上带着刀,而那些下人手里的兵器简直各式各样。
有拿一个木棍的,还有拿菜刀的,更有一个赶车的车夫手里提着一根马鞭。
似乎身边的人一多,给了知州一些勇气,他带着人直接来到了衙门正门后面,手里紧紧攥着那块从公堂拿来的惊堂木,目光死死的盯着前面用木栓顶住的大门。
在一旁,几个手里拿着家伙式的下人双腿一个劲的颤抖,就连那几个手持水火棍的差人也都神情紧张,抓在水火棍上的手指几乎勒出了白印。
时间慢慢流逝。
没有人敢放松,全都盯着衙门的大门。
咣!咣!咣!
衙门外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没等里面的人去观察外面的情况,就见眼前的大门发出被重物撞击的声响。
下人中,一个胆子小的直接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不过,这会儿没有人去管他,都在盯着衙门大门那里的情况。
站在人前的知州嘴里咽了口唾沫。
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冲动的留在衙门这里等死,早在得知贼兵入城的第一时间,就应该让衙门里的人护着他逃走。
失城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振武卫没有守住代州城,指挥使袁朝举更是第一个弃城而逃的武将,他这个知州就算将来被朝廷治罪,保住性命总是不成问题。
哗啦!
衙门的大门被撞开,插在木门后的木栓断成了两节。
一队头戴大毡帽身穿棉甲的虎字旗战兵如狼似虎的冲了进来,第一时间围住了衙门里的这些人。
不等知州开口说话,衙门里的差人和下人纷纷丢掉了手中的武器主动投降。
“看你的打扮,应该是代州的知州吧?”战兵中,为首的队长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代州知州。
对方身上的官服和其他人一比,异常的显眼。
“不错,本官便是代州的父母,尔等逆贼要杀要剐尽管来。”知州知道自己不可能有机会逃走,难得变得硬气起来。
“你不怕死?”战兵队长好奇的问道。
知州鼻孔朝天,一脸傲然的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本官既然落到你们手中,就没想过能活着。”
“硬气,比逃走的那个指挥使强多了。”战兵队长一竖大拇指,旋即说道,“过来两个人,把这位代州父母看押起来。”
后面走上来两名战兵,拿出一截绳索,上前捆住代州知州的是双手,带去旁处去关押。
而和知州在一起的差人和下人们,直接关在了衙门的大堂内。
留下一些人手看押这些人,那战兵队长带着人继续对知州衙门进行搜查。
虎字旗的第三战兵师已经不是第一次攻占城池,一进入代州城,一边清理城中守军,一边开始镇压街上的动乱,稳固城中的局势。
随着一队队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