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小的按照老爷您的吩咐,亲自送那几位大老爷们出府,谁知道他们刚一出府,便说要联名参奏老爷您和,和……”
说着,他目光看向坐在另一边的施鳯来。
“他们也要参奏本官?”施鳯来明白黄府的管家是在说他。
管家连连点头。
黄立极眉头皱了起来,问道:“你可曾听到这些人打算参奏我和施阁老什么?”
“小的也没有听太清楚,听到的只言片语中,好像和那位九千岁有关,对了,还说要一起去拜见新上任的来阁老。”管家说道。
坐在一旁的施鳯来听到这些话,气的手都直哆嗦,道:“这些人,这些人,还真是够无耻的。”
“羽王兄无需恼火,如今参奏你我的奏本早已堆满了今上的桌上,还怕再多他们几个人的参奏吗?”黄立极想得明白,自己早晚要离开内阁,多个几人少几个人参奏,已经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施鳯来恼火的一拍桌子,道:“我就是气这些人全都是墙头草,见风就倒,他们就不想想,以他们的身份,来宗道又怎么可能见他们,东林党可是有那么多人都在等着接替他们屁股下的位子。”
“算了,你我在这个京城又能呆多久,他们爱做什么做什么去吧!这会儿跳的越欢,东林党越不会放过他们。”黄立极不想在关心政事。
对他来说,从京城全身而退才是首要的事情。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进来,很快一个下人打扮的奴仆从屋外跑了进来。
“老爷,宫里有消息送来。”
“快说?”黄立极连忙问道。
宫中的一切消息都有可能事关他能不能平稳离开。
一旁的施鳯来也竖起了耳朵。
奴仆说道:“嘉兴贡生钱嘉征弹劾魏忠贤十宗罪,今上已经召去了魏忠贤。”
听到这话的黄立极脑中第一个反应就是魏忠贤完了。
之前也有杨所修,陆澄原等人论奏崔呈秀和魏忠贤,不过那只是试探,而且朱由检一直隐隐不发。
眼下因为一个嘉兴贡生所言的十大罪,就把魏忠贤召唤过去,说明朱由检已经不想忍了,认为到了动手的时机。
“哪十宗罪,可誊抄过来?”施鳯来问向面前的黄府奴仆。
“有,有。”奴仆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白纸。
管家走上前把奴仆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呈给了坐在座位上的黄立极。
黄立极打开拿到眼前看了起来。
越看他脸色越发难看,最后化作一声长叹,说道:“完了,魏忠贤绝无可能活下去。”
“上面写的什么?”施鳯来目光一个劲地往纸上瞟。
黄立极把手里的那张纸递了过去,道:“你自己看吧!”
施鳯来伸手接过来。
很快,他看完了上面的内容。
“这,这,怕是之前东林党的那些人也没比这上面写的好多少。”施鳯来恼火的说道。
上面任意一宗罪都足以令人抄家灭族。
魏忠贤虽然可恶,但东林党得势的时候,纸上所记的罪名里面,其中不少都能用在东林党的身上。
“党争误国呀!”黄立极长叹一声,旋即说道,“今日我便准备请辞。”
今上已经对魏忠贤动手,他知道到了自己离开的时候了,再呆下去只会惹人生厌,甚至成为别人攻击的靶子。
何况内阁大权早已尽落来宗道和李国普的手中,今上有什么事情也只会和来宗道去商议,他和施鳯来早就成了空头阁老。
施鳯来站起身,双手一作揖,嘴里说道:“既然中五兄有了决断,我不便继续打搅,先回府中了。”
“回去也好,相信对魏忠贤的处置宫里很快会有消息传来。”黄立极微微一点头。
此时,京城早已民怨沸腾。
到处都是喊打阉党的声音,崔呈秀这等阉党重要人物,更是连府门都不敢出一步,只能焦急地等着宫中的消息。
魏忠贤的死活,关乎今上对阉党的态度。
任何与阉党有关联的官员,全都神情紧张,反倒是酒楼茶肆到处都是学子们抨击魏忠贤和阉党的声音。
更是有不少学子大声赞扬嘉兴贡生钱嘉征,以他为榜样,大肆喊骂阉党一干人等。
“搁以往,若有人敢如此大肆诋毁魏忠贤,锦衣卫早就找上门了。”京城一家酒楼的二楼雅间中,一名男子讥讽地说道。
同桌而坐的还有一人,正是虎字旗在京城的暗谍王自行。
“谁都知道魏阉就要倒台,锦衣卫又怎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麻烦,就算是那位锦衣卫指挥使,这会儿也使唤不动
在京城做掌柜时间呆久了,他已经习惯了笑脸说话。
同桌的陆春波说道:“陆澄原史躬盛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