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县在洛阳城西北方向,相距不足百里,可以说是在洛阳城的眼皮子底下。
“新安那边出什么事情了?”洪承畴见李树衡面色阴沉,好奇新安县出了什么事情惹怒了这位河南巡抚。
李树衡甩手把新安县送来的文公丢给洪承畴,黑着脸说道:“你自己看看吧!居然在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情。”
洪承畴打开公文翻看起来。
很快,他便看完了里面的内容,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起来。
“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什么事情都敢干,简直无法无天!”看了新安县公文的洪承畴怒火中烧。
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居然有地方表面上打着农会和农兵的幌子,暗中却仍然实施过去的治民之策,把持着地方上的法治权。
原来,新安县乡下有一个叫郑家村的地方,村子里除了几户人家是外姓外,整个村子都姓郑。
郑家村虽然成立了农会,可农会仍然是郑家村的几个族老把控,而郑家村的农兵也是以这几家族老家里的打手为主。
表面上一切都按照虎字旗的要求去做了,田地也分了,事实上田地能让把控在这几个族老手中。
分到田的郑家村百姓名义上是这些田地的主人,暗中却仍然是别人家的佃户,哪怕分了田也不是真正属于自己。
百姓们稍有不从,这些充当农兵的打手便出面整治不服从的百姓,逼迫整个村子里的百姓继续按照以前的老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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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除了多一个农会和一些由打手转变成的农兵外,其他的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你先起来吧!”李树衡对一直跪在地上的新安县公差说了一句,旋即又补充道,“先带他下去休息。”
“是。”巡抚衙门的衙役躬身行礼后,带着新安县的公差退了出去。
洪承畴把新安县的公文放回到李树衡面前的桌桉上,同时嘴里说道:“这种事情绝不能任其发展下去,应该立刻解决,否则极容易使得其他人效彷。”
“你有什么建议?”恢复冷静的李树衡询问洪承畴。
他心中明白。
洪承畴做过布政使参议,后来又到陕西做了布政使督粮参政,对地方上的事情十分熟悉和了解。
所以刘恒才把对方派过来协助他治理河南。
洪承畴抿嘴想了想,道:“单凭几个乡村族老不可能把持的了农会,新安县衙门中肯定有人为这个郑家村打掩护,甚至有衙门里的人截断了郑家村百姓上告的路。”
“嗯,和我想的一样。”李树衡点点头,旋即说道,“连新安县县长都解决不了此事,新安县衙的问题可能已经很严重了。”
郑家村的百姓又不是傻子,田地都分到手了,怎么可能继续背负沉重的佃租继续给别人做佃户。
洪承畴说道:“下官亲自去一趟新安县,解决郑家村的事情,顺便也看看衙门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农会和农兵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在操持。
现在出现郑家村这件事情,就算他并不知情,也要为此事承担部分责任,而且一旦给人留下一种无能的印象,将会影响到他在虎字旗内部的发展。
既然他投靠了虎字旗,又怎肯只做一个布政使就满足了。
选择投靠虎字旗之前,他在大明那边就已经是督粮道参政了,距离布政使也只差一步之遥而已。
“也好,你亲自去一趟新安县我也能放心。”李树衡说道,“因为郑家村的事情,新安县的农兵无法保证是否可信,我给你一个中队的人马带过去,以保证你的安全。”
洪承畴对于李树衡给他一队兵马并不意外。
像郑家村这样的地方宗族势力,一旦狗急跳墙,必将诉之于武力。
“郑家村的事情处置到什么程度合适?”洪承畴征询李树衡的意见。
听到这话的李树衡冷声说道:“所有参与此事的郑家村族老,当着郑家村百姓的面进行公审,能不能活命就看他们这些年有没有积下阴德,至于涉及到的其他人员,问题严重者允许你公开处斩,从犯送去山西挖煤。”
对于郑家村这些公然违抗虎字旗政策的族老,和那些勾结郑家村族老之人,他心中恨极。
这些人在虎字旗治下的河南起了一个坏头,一旦让这些人把事情做成了,等于直接挖断了虎字旗获取底层百姓的民心,极容易让虎字旗在河南还很脆弱的民心彻底垮掉。
洪承畴领了命令,带上了一百多洛阳城守军赶往新安县。
由于兵马都是步卒的关系,直到第二天他才赶到新安县。
新安县县长办公的衙门口仍然是新安县曾经的县衙。
只不过,新安县县长是从山西派来过来的,而且再来河南之前,曾在山西做了半年多的县丞。
新安县已经被虎字旗大军攻下多日,而虎字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