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军汉见到,朝着黄指挥使围了上来。
“怎么着?想以下犯上跟老子动手。”黄指挥使伸手摸向腰上的腰刀。
然而,他刚从宴席上过来,腰刀没带在身上,一把摸了个空。
军汉们没说话,只是把他这个指挥使围在了中间。
押着人去往营门外的士卒也都停了下来。
“住手!”
眼见局面剑拔弩张,陈永福这才姗姗来迟。
和他一块过来的还有同席的其他人。
一群人很快来到了跟前。
“你们怎么回事,谁让你们这么对黄指挥使的,都退开到一边去。”刚一过来的陈永福对围住黄指挥使的军汉呵斥道。
其中一名军汉一脸委屈的说道:“将军我们没有动手,是黄指挥使一过来就对咱们的人动手,大憨子还被他踹了一脚。”
叫大憨子的军汉把身上挨踹的地方展示给陈永福看。
上面可以清晰的看到脚印留下的痕迹。
陈永福走过去装模作样的看了又看,抬起头脸色难看的对黄指挥使说道:“黄指挥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再怎么说你也不能打人。”
“我打人?先看看你手下这些人做的好事。”黄指挥使恼火的用手一指自己的亲兵那里。
天气正是将冷的时节。
他的几个亲兵一个个都被扒光,这会儿冻得蜷缩在一起,一个个看着跟吓坏了的鹌鹑差不多。
扑哧!
有武将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永福强忍着脸上的笑意,羊怒的对自己营里的这些军汉说道:“你们怎么回事,大家同为朝廷做事,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宣武卫的人,还不快去松绑,把衣服还给人家。”
“将军不能放呀,这些人偷咱们的粮食,正好让我们抓了一个正着。”军汉见陈永福要放人,连忙出言阻止。
听到这话的陈永福脸一板,斥责道:“胡说,宣武卫就算真缺了粮食,也有知府衙门为他们弄粮,人家能看上咱们这么点粮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黄指挥使的脸色闪过一抹尴尬,同时还带着一些恼怒。
在宴席上,他已经把知府衙门要粮的行文给陈永福看过,这会儿陈永福说出这种话,明显是在嘲讽他这个宣武卫指挥使。
宣武卫和知府走得近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是真的,当时好多人都看到了。”军汉辩解的同时又用手一指远处的几辆大车说道,“还有那些人,一来就要拿走咱们的粮食,要不是咱们的人拦下,恐怕咱们的粮食都叫他们给弄走了。”
闻言陈永福回首看向黄指挥使,道:“黄指挥使,这些是怎么回事,我的人说的不会都是真的吧?”
“陈总兵不是已经看过了知府衙门的行文,宣武卫的日子难呀,幸亏陈总兵弄到了粮食,要不然兄弟我这边都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熬。”黄指挥使在陈永福的面前诉苦道。
算是默认了手下的人搬运粮食的事实。
听到这话的陈永福脸色沉了下来,道:“不告而取视为盗,看来本将的人没有错,若是本将的人敢偷盗营中的粮食,本将定要军法从事。”
一口一个本将,向黄指挥使表明公事公办的态度。
“陈总兵息怒。”宣武卫指挥同知站出来相劝道,“这几个家伙回去后,我们决不轻饶。”
旁边有其他武将开口说道:“宣武卫怎么个不轻饶法?我可是听说这几个都是黄指挥使的亲兵,难不成黄指挥使舍得大义灭亲,砍了他们的脑袋?”
“这!”宣武卫指挥同知眉头紧锁到一起。
本以为服软就算了,没想到这些人打算要这几个亲兵的性命。
“陈总兵这是想要违抗府台的命令?”黄指挥使目光直视面前的陈永福。
他绝不会杀自己的亲兵示好陈永福。
亲兵是一个武将的根基,别说是陈永福,就算是皇帝下了旨意,他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兵动手。
陈永福轻笑一声,一脸不屑的说道:“开封知府的批示还管不到本将的头上。”
“这么说陈总兵是不肯给粮了?”黄指挥使声音冷了下来。
陈永福道:“这点粮食本将这里都不够吃,更没有多余的粮食给宣武卫,不过,以黄指挥使和林府台的关系,只要开口,想来不会短了粮食用。”
“陈总兵可能不清楚,府衙也没有粮食了。”宣武卫指挥同知还想再劝劝。
然而,陈永福听完轻蔑的说道:“知府衙门可不缺粮食,程同知还是回去好好问问吧!”
宣武卫的这位指挥同知自然清楚陈永福的话是什么意思。
毕竟云家粮铺倒卖官粮的事情早已闹得轰轰烈烈,就连城里的百姓都听说了。
而他们这些当官之人,谁不清楚卖给云家官粮的就是知府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