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旨意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朝廷会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孙国祯目光看向一旁的杨国栋。
听到这话的杨国栋眉头紧锁的说道:“可这一仗不好打,本将不仅没有信心解了旅顺之围,弄不好还要把登来的这点兵马全都搭进去。”
这些年之所以能这么安稳的坐在总兵位置上,除了平闻香教之乱的功劳外,靠的就是手中的兵马。
他十分清楚,手里要是没有亲信兵马可用,朝廷恐怕下一步就要对付他了。
当年李成梁之所以被朝廷随意揉捏,还不是因为手底下的亲兵大部分牺牲在了朝鲜,若那些亲兵还在,朝廷哪怕要对付李成梁也要顾忌三分。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不明白这个道理的武将,没几个会有好下场。
“朝廷已经下了明旨,你我只需考虑这一仗该怎么打,如何打赢,而不是要不要打!”孙国祯对杨国栋说道。
杨国栋想了想,道:“可以让水左营去支援旅顺,带队军官就由参将耿仲明出任,他出身东江镇熟悉旅顺的情况。”
“一个水左营少了点吧!”孙国祯眉头皱了起来。
登州水师自嘉靖开始,便分为五营,每营两哨,每哨福船两艘,海沧船一艘,艨艟船两艘。
杨国栋说道:“派去多少也是白搭,说实话,要不是有旨意,本将一个水左营都不会拿出来。”
嘴里这么说,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旅顺距离登州并不远,可以说是隔海相望。
在大小长山岛被虎字旗攻陷的时候,登州就已经收到从旅顺送来的消息,可他根本没有派过一兵一卒去救援,任由虎字旗的兵马拿下诸岛之后又对旅顺动手。
“不行,太少了,传旨的天使还在,你要是这么湖弄,根本瞒不过天使的眼睛。”孙国祯摇了摇头。
不同意杨国栋的做法。
听到这话的杨国栋语气不满的说道:“派去一个参将还不够吗?难不成还要本将亲自带兵去一趟旅顺?本将要是走了,山东怎么办?虎贼还在河南虎视眈眈,随时有可能进犯山东。”
“耿仲明可以去旅顺,但水师太少了,最少要三个营才行。”孙国祯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三。
“不可能!”杨国栋当即拒绝。
孙国祯劝说道:“只要咱们尽力了,就算败了对朝廷也有借口可言,如果水师只出动一个水左营,传到朝廷耳朵里,必然会知道你我没有尽心尽力做事,这样吧,出动三个水师营。”
“绝不可能。”杨国栋再次拒绝,旋即说道,“军门可知现在水师还剩下几个水师营?”
闻言,孙国祯迟疑一下,试探地问道:“不是五个水师营吗?”
“四个。”杨国栋伸出四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又道,“上一回派往皮岛的水前营没能回来,如今只剩下四个水师营,若这一次抽调走三个水师营,仅剩下一个水师营连附近海域都无法巡逻。”
孙国祯眉头紧锁起来,他道:“自打水前营出事,不久为水师补充了人员,莫非有人在吃空饷!”
说着,他目光盯在了杨国栋的身上。
“本将是吃了一些空饷,但水师不一样,名义上归本将统帅,但好气的说。
孙国祯皱着眉头道:“他胆子也太大了,敢吃一个水师营的空饷!”
他口中的人指的是那位水师参将。
“他没那么大胆子。”杨国栋为对方辩解了一句,旋即说道,“水师不同于普通的营丁,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上船,何况人员是补充了,可船呢?都过去这么久了,一艘船也没有补充到水师,没有船那还能叫水师吗?”
面对他的反问,孙国祯面露一丝尴尬。
他在福建做过巡海道参政,自然清楚船才是水师的根本。
当初水前营在皮岛全军覆没,朝廷给了登来一些银子用来造船,填补水前营的建制。
然而这笔银子从京城一路运到登州,仅剩下十之三四,加上造船也需要时间,他便把这笔银子用在打点上面,为了能够从登州调往京城任职。
自打虎字旗占据了皮岛,他就感觉到登来巡抚的位置将会变为一个烫手的山芋。
可惜没容他在京城活动好,虎字旗便开始对旅顺用兵,他这个登来巡抚想要离任已经变得不可能。
“出不了三个水师营,那就出动两个水师营吧!”念在水前营的事情上对登州水师的亏欠,孙国祯选择了退让一步。
杨国栋迟疑了一下,犹豫着问道:“天使那边怎么办?会不会来找麻烦?”
“这个你放心,天使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你尽管让水师出动。”孙国祯说道,“对了,孔有德和李九成都是和耿仲明一样来自东江镇,正好趁这次机会让他们一块领兵去旅顺。”
闻言,杨国栋眉头轻轻一皱,道:“要是把孔有德也派过去,加上耿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