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点麦穗,那块捡点豆荄,要是趁大户人家不注意,也偷偷的去人家地里掐上一把,这三凑两凑,一天下来也不少捡。
商震说,咱们就是那捡粮的,咱们人少,划拉点就够吃,可不能到人家去明抢啊!那是要挨揍的!
商震的这个比喻是如此的形象,绝大多数人都理解了,可唯有楚天觉得这种打法太小家子气了。
只因为人家楚天家里是城市的,人家也是沈阳人,换言之人家是城市兵,大伙猜他的家境那还应当是很不错的。
只不过,要说起怎么打仗来,是轮不到楚天说话的。
他一开始讲的那个要到最前沿去已经成为他的“污点了”,就是岁数最小的小簸箕给他一句他也得听着。
“也不知道昨晚上咱们头儿杀了多少个小鬼子,你看他那一身的血。”晨光之中趴在不远处的钱串儿低声说。
“他是从小鬼子的尸体下钻出来的。”和钱串儿趴在一起的侯看山说。
昨晚侯看山摸到了日军眼皮子底下,凑巧碰到了具日军的死尸便把自己装扮成了日军。
当那照明弹打起来的时候,他是离商震最近的人,所以他是知道当时的情况的。
昨夜所有人都在忙,自然没有人顾得上看商震的扮相。
而现在天亮了,商震身上的血渍那是一片一片的,就显得很是刺目。
“回头给他也找个娘们儿,让他好好洗洗。”钱串儿又道。
这回侯看山便没有接话。
而这侯看山一不说话,钱串儿才意识到自己好象说错话了。
不能在这只死猴子面前提娘们儿,一提娘们儿这家伙会伤心!
两个人都不再言语,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商震却忽然说话了:“所有人都注意,看到前方的那片树林没有,把枪都瞄过去!排长和老马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