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敌我,虽然双方都未举枪相向,但刚刚那名军官大笑声仿佛成了一个尴尬的笑话,因为场面有点冷!
这个世上有很多的仇怨是带有先天属性的。
比如说,波兰人对俄罗斯人就有一种天生的仇恨,那绝对是灭国之仇夺妻之恨,可说回来呢,这两家都都是斯拉夫人。
要说东北军和中央军呢倒是没有那么大的仇,可彼此看不上眼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是再简而言之那也是一地鸡毛的事情。
好吧,概述一下。
张少帅改旗易帜投了某人,九一八时张少帅没下令抵抗后悔了,某人让张少帅带着东北军去陕西打内战不让他抵抗,张少帅年轻冲动就把某人给扣压了,中央军就去救某人,最后和平解决,张少帅送某人回南京完了吧就被长期监禁了。
这仇不就是这么结下的吗?
东北军中下层军官和广大士兵那是积极要求抗日的,倒是高层里出现了几个态度暧昧的将领,甚至后来还有个别将领投敌当了汉奸的。
要说在中国一遇外来侵略,中下层的那众多的小人物在抵抗意志上就比上层人物坚强的多。
这个都好理解,上层人物有钱,任何人当有钱到足以忽视地域的限制的时候那抵抗意志多不坚决。
你想啊,东北让日本人占了,我有钱,那我到SJZ弄份房产我是不是能接着生活?
那要是日本人再把SJZ给占了,那我到昆明再弄份房产不还能接着灯红酒绿吗?
那就算是日本人把整个中国都给占了,那我有钱我去轮蹲我去扭腰接着买房子当寓公行不行?
反之,中下层人物就不行了。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啊,日本人把松花江占了我就没有家了,我也不可能把媳妇孩子家里的老人都接到南方去,就更别提弄到国外去了!
那拿枪当兵图的是啥,不说卫国总得保家吧?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家都保护不了那那个兵当的还啥劲?没担当嘛!
而现在说到商震这帮人了,他们还曾经参与过扣压某人的行动,他们或多或少的还与冷小稚那些进步学生有关系,那你说他们对中央军能有什么好感?
而此时那名军官一听王老帽说话是东北口音也有点意外,便重又上下打量商震他们这帮人。
说实话这是所有人都知道台儿庄这一仗咱中国军队是打赢了,这要是不知道的话那准能把商震他们这帮人当成逃兵!
商震他们这些人身上的军装已经破烂脏污的不成样子了。
尤其是商震和吴子奇,这两个人论肤色长的都不白,可是此时显得那脸是那么的白啊!
为啥?那当然是因为他们身上衣服太黑显的!
商震和吴子奇他们两个可是在灶台里呆过的,他们那衣服又没洗,可就算洗过那锅底灰就是那么容易洗干净的吗?
干过泥瓦活扒过锅台扒过炕的人都知道,就那种锅底灰绝对是无孔不入的,就那灰沾到皮肤上绝对能进到汗毛孔里,就是用洋胰子那也是洗不干净的,那玩扔必须得用刷子刷,刷秃噜皮的那种刷!
“你们是哪部份的?”那个军官的目光最后落到了王老帽身上问。
“五十九军的。”王老帽眼见对方正儿八经的问话了便回答道。
他是想说“你管老子是哪部份的”了,可他都奔五十岁去了,终究不再是楞头青了,眼见着刚刚自己一句话让那军官的嚣张气焰有所收敛了便也不再硬顶。
他也不想说自己这些人是东北军的,他那是留了个心眼儿的,别自己这些人真的和中央军有了什么冲突再让人家找到老家去!
“这位长官为啥拦住我们去路啊,嘿嘿,不是要收编我们吧?”王老帽不再阴恻恻的,脸上却露出了可堪玩味的笑。
“怎么?不可以吗?”那个军官也笑。
“当然不可以!”王老帽回答的那个是斩钉截铁,“我们是五十九军的,且不说我们是在执行我们自己的任务,就是五十九军这回打完淮河又打LY打了个伤兵满营,完了你们中央军就把我们给收编了,你们这是想把五十九军的翻号取消吗?
我就不说你能不能做到,就算你做到了,你认为这个风声传出去妥吗?
要不,你把我们都关起来?要不,都毙了?
可要是把我们都毙了,那你还收编我们嘎哈?机枪一突突多省事?”
哎哟,就王老帽这翻话一说出来,所有人,不光是对面的那个中央军的军官在看王老帽的脸,就是商震他们这伙士兵都在打量王老帽的后脑勺了!
当然了,大多数士兵都站在王老帽的身后想看王老帽的脸那是看不着的,那也只能看他的后脑勺了。
哎哟!这翻话还是我们满嘴粗话的老王叔说出来的吗?这话说的有水平啊!
其实王老帽现在都快五十了,一个人随着阅历的丰富性格的沉稳在知识水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