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后来的中央军见咱们把他们的枪抢了人也给绑了会啥反应?”三天后,在一座矮山的树林里,马二虎子问。
“那能有啥反应?”钱串儿笑了,然后他就站了起来煞有介事的说道,“我发誓我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一定抓住你们这些东北胡子!”
原来他是在装中央军呢,所有人便笑。
“发誓有个屁用,他们要是能抓到咱们,哼,累折他们裤衩带!”秦川边摆弄着一支二十响盒子炮边不以为然的说道。
他手中的这支盒子炮当然是从中央军手里抢来的。
当时商震也只是想抢那两驾马车,可是当他们真的用枪逼住那两驾马车发现马车上中央军带盒子炮的竟然有二十响的自来得时,那真是意外之喜啊!
商震他们要跑路当然不会给马车上的士兵留枪,留枪让人家追着屁股打他们吗?
既然祸已经惹了,那自然是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了,于是他们便把人家枪都给缴了。
不过他们跑在半路上却是把那些步都给扔山沟里去了,他们喜欢盒子炮可他们却不缺步枪!
估计啊,中央军要是捡到被他们所嫌弃的步枪又得气个够呛!
“这年头发誓真的屁用都没有,你们就说吧,你们谁没发过誓,谁发的誓实现了?”又开始抽烟的王老帽靠在树干上拿出一副过来人的架势也开始说话了。
王老帽最近脾气不大好,先是骂了商震后又骂了白展,现在他一说话,除了象钱串儿仇波这样的老兵都没人敢接话了。
王老帽吐了口烟圈眼见没人接话他也觉得无聊,便自说自话的唠了下去:“你看,多少咱东北军的要说打回老家去,可现在都八年了,老家没看着反而越来越特么的远了。”
一听王老帽这么说,士兵勾起乡愁来那就更没有人接话了。
这特么的,今个儿这是咋的了呢,咋还没人接话呢?王老帽自己还奇怪呢,全然没有自己这几天骂人骂得太多士兵们不敢接话的自觉,得!那还是自己接着说吧。
“就比如,咱们这些当兵的那在家里都定完亲的,跟自己那没过门的媳妇说,你等着我,等着我打完日本鬼子我就回来娶你。
结果呢,结果你看谁特么的回去娶媳妇去了?那当兵打仗八成都特么的死外面了啊!”
王老帽感叹了,这么一说他自己也伤感了起来。
不过这回却有人接话了,那是钱串儿,钱串儿撇了撇嘴就问道:“仇波,你在家定亲没有?”
仇波一晃脑袋:“没有。”
“马二虎子,你!”钱串儿又问。
“我?”马二虎子一指自己鼻子笑嘻嘻的说道,“我和小簸箕差不多,我媳呸儿还在我丈母娘肚子里呢!”
马二虎子这话一说完一抬屁股就跑开了,他那是怕王老帽揍他!
“你个小王八犊子!”王老帽笑骂着就把手中的烟头甩了出去。
可是一个烟头怎么可能打着人?
“楚天,你媳呸儿,哦,楚天不用,人家楚天媳呸儿在五十九军医院等着他呢!”钱串儿又说楚天,而他的目光却是直接掠过了已是把脸冲向了地面的侯看山。
“老王叔,你看,我们这帮人哪有在家等着的媳呸儿,不象您老人家,是吧?”钱串儿笑嘻嘻的说道。
“你?你没媳呸儿?”王老帽这回抓到钱串儿的话柄了,便一本正经的说道,“再比如咱们有人的媳妇是个学生,哎呀,这家伙和人家起誓啊,等我把鬼子打跑的,我要让你给我生一大堆孩子,什么带把儿的不带把儿的。”
王老帽这么一说,钱串儿那张也算是机关枪打不透的脸罕见的就红了,可钱串儿是谁?忽然就嘻嘻一笑说道:“好啊,你刚骂完商震,现在又说闪冷小稚,你看我不去告密的?”
王老帽却是忘了商震媳妇那也是女学生了,他刚想解释时商震的声音却已经传过来了:“你们在瞎叨叨啥呢,老的没老的样,小的没小的样!”
得,就商震这一句话,王老帽的脸也红了,他却是想起前两天商震说他为老不尊了。
“他们在说咱们当兵的媳妇里有女学生呢!”仇波忽然说道,然后就也笑嘻嘻的看着王老帽。
老兵们谁都没有想到一向不掺和乱七八糟话题的仇波会说话全都露出惊异的目光,王老帽却已经气道:“你小子表面上看起来老实,原来也是蔫巴人有个固动(坏)心眼儿!”
“天天耍贫嘴,都上山顶上去,有情况了。“商震拿这些老兵没招便说道。
一听有情况了,所有人收了脸上的笑容忙拿起武器跟着商震往山上跑。
边往山上走已是恢复了常态的王老帽就边问:“刚打赢了仗那能有啥情况?”
也难怪王老帽这么问,这也是大多数士兵的想法,这台儿庄可是打赢了,据说杀死的小鬼子有上万呢,尽管说中国军队也伤亡了好几万,可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