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长官,警卫连的人回来了。”有士兵颠吧颠吧的跑到王清凤面前报告时,屋子里正弥漫着一股南瓜子的香味,而王清凤则正坐在椅子上头晃脑的感叹着“香啊!真香啊!”
虽然说现在337旅后勤补给供应不足,但他王清凤是后勤主管,他总是可以吃到别人吃不到的东西。
他这种情况就象饭店里的大厨在做满汉全席。
几十道上百道的菜,他只需要在做好后一样夹上那么一口,那他也就吃饱了。
现在他的眼角还淤青着呢,那是被侯看山给揍的。
虽然说看上去还有碍观瞻,可是已经不是很疼了。
作为被揍者的王清凤也很想得开,别看那天他被侯看山揍的跟杀猪了似的,可那又有什么呢?
他王清凤也是老兵,比自己悲惨的缺胳膊少腿、没半拉耳朵的、剩一个鼻孔的他见的多了。
甚至有的连传宗接代的家伙事儿都被弹片给崩没了!
比较产生幸福,那么他王清凤这点事儿还算事儿吗?
凡有所失,必有所得,
挨揍是失,现在他心满意足的嚼着南瓜子就是得。
人嘛,这个乱糟糟的世道想活下来,该当大爷的时候那就是大爷,该装孙子的时候那就得装孙子。
他觉得自己被那个死猴子打的时候那就是孙子,而现在自己能坐在太师椅上嗑南瓜子,那就是大爷。
“回就回来呗,就那帮王八犊子玩扔,死不死活不活又关我屁事?”王清凤依旧品尝着那南瓜子的清香,头不抬眼不睁地说道。
王清凤已经决定和警卫连的这帮犊子玩扔断交了,这帮犊子下手太狠了,全然不把自己当成长官!
“不是!不是!长官!”手下连忙解释道,“也不知道那帮人在在哪里发了笔洋财回来,他们可是拉了头大肥猪呢!
完了吧,他们后面还有马车,那马车上装的都是大麻袋,麻袋上血的呼拉的,他们说那里面装的都是猪肉半子!”
“嗯?猪肉半子?”听手下人这么说,王清凤“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可随即他左腿一弯身体一栽楞就“哎哟”了一声。
“死猴子,你等有机会看我不弄(nèng)死你!”不用问了,王清凤左膝上的伤那也是被侯看山给踢出来的。
侯看山把他揍了,可是人家却也只是被关了禁闭。
人家是该吃吃,该喝喝,没事还能出来放放风,因为那就是警卫员人看押的。
为此王清凤心里恨的牙直痒痒。
要是让他派人看侯看山,那他绝对会把侯看山吊到房梁上,每天用些柳树条子蘸凉水抽他丫的!
不过嘛,王清凤就是王清凤,一听警卫连竟然弄回来了一马车的猪肉半子,那他对侯看山的恨就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王清凤骂完了侯看山,就又忙问手下人:“真拉回了一车的猪肉半子?”
“那当然,长官,那我还能看你走眼儿吗?猪就在马车前面露着呢!虽然那头猪也不是很肥,可再不肥那也是猪啊!”手下人连忙回答。
谁家养猪都是春天抓猪崽养一年,然后在冬天过年杀掉。
现在还不到杀猪的时候,那猪瘦点也正常,再说了就是猪再瘦可那小猪排吃的岂不是更香?全是精肉啊!
“走,领我看看去!”
不得不说,总是搞后勤的人对给养尤其是好吃的所产生的兴趣那也是有着职业本能的,王清凤转眼就把自己要和警卫连断交的念头抛到爪哇国去了。
他便一瘸一拐的带着手下人出了屋往镇子里赶,他想着那辆车上的肥猪瘦猪老母猪,就是觉得被侯看山踢伤的膝盖都不那么疼了。
他心里还想着呢,虽然自己被侯看山那狗日的又给揍了一顿,可是商震警卫连这帮犊子是有了两下子,自己往粮食里掺沙子,可人家竟然弄回一车猪来!
果不其然,走到大街上的王清凤很快就看到了警卫连的人。
警卫连那些老兵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什么王老帽、钱串儿、仇波、虎柱子都在呢,独独商震不在。
而在他们的中间,真的就有两驾马车。
马车上都扣着苫布,前面的那驾车上毡布下露出了一头猪的前半截身子来,就是猪头和前槽那部分。
猪嘴狰狞,露出猪牙,不过显然已经死去了。
看那猪头的大小,正是如同他手下所看到的那样,不肥也不瘦,是谁都不能否认,那就是一头猪!
除了这“半截猪”,车上其他部份都被苫布盖的很严,那自然无法看到楞八翘的,显然,警卫连抢回来的猪不只是一头。
而后面那辆车上的帆布
“这帮犊子!”王清凤含糊不清的嘟哝了一句,也搞不清他是在骂人还是在表扬,然后,他伸手扒拉开挡在自己前面的手下就走上前去。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