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妈向来注重效率,几秒钟后发来了想说的话: 我把你的微信推给王子了,你要和优秀的人多学习,看看人家的学习方法是什么,自己能用到什么。 向王子学习?秋禾嗤笑。 听到信的事,魏山意眼睛里闪过一丝犹疑。 他小心地从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空空如也的纸巾,像拆信那样打开。 “也许再试一次就又灵了呢?” 他看着她,一脸真诚。 秋禾长手长脚,长着一张秀气的鹅蛋脸,一双圆溜溜的杏仁眼,右侧脸上有几颗分布不均的浅痣。 嘴唇饱满,说话前中后都要笑,左右一边一颗虎牙,随着笑肌运动时隐时现。 像所有文艺片里整日和人间烟火打交道的女人一样,不贵气逼人也不单纯无瑕。 她只是眼睛里充满了尘世间蓬勃的生命力和欲/望。 可爱极了。 她低头啜了点果汁,转着抬起如簇火般闪耀的眼睛问道:“你住哪儿?” “细阳三小。” “正好顺路,待会儿一起回家。” 对桌的一对情侣大概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地理名词,一齐转过头来。 男的盯着秋禾打量了几眼,站起身来。 这个怪人极其不礼貌的站在餐桌前盯着她看了几秒之后,依旧不发一言,眼神里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像等待她认错似的。 她和他对视了一眼,确定都不是对方熟悉的人。 秋禾的暴脾气一下就窜上来了,不管对方是谁,先骂了再说。 “你是有病吗?” “可算搭理我了,好久不见呀秋禾,出息了都交男朋友了,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你都不认识了吗?” “你哪位你自己不会说呀?长嘴干嘛的?” 不速之客反客为主,坐在了秋禾身边,和魏山意面对面。 “怎么,从大城市回家了?打算在哪儿高就呀?” 听到熟悉的公鸭嗓,秋禾这才反应过来。 眼前的不速之客就是穆妈大加赞赏的王子。 她冷着脸站起身,对魏山意说:“走吧。” 王子愣在了原地,从前的秋禾只会和他插科打诨,要不然就是哇哇大哭,果真今时不同往日了。 “你毕业后在北京工作啊?” 从板面店走出来,再次被熙熙攘攘的下班族喧哗声包围,王子没有再追上来讨嫌。 “怎么你也想像他那样奚落我?我呀,我毕业后一直在北京做托福讲师。” 秋禾讲起职业时微微抬了抬下巴,摩挲了下手指,随即又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垂下眼帘。 “在那里工作应该很有趣吧?” 他想问她找到人生志趣了吗?还会经常迷茫吗? 可他表达能力实在有限。 “有趣?” 余光里秋禾像看到几年前还在大学时的自己。 那个对“努力”两个字格外虔诚,对未来充满了幼稚幻想的自己。 总觉得奋斗不息拼搏不止,自己一定是个在职场上翻云覆雨的人物。 谁知道后来会成为一个听到“上班”两个字就浑身不自在的人呀。 “我可受不了每天浑浑噩噩的像个机器人似的打卡。还是上学好,总工作没意思的,你试试就知道。” 九点钟,书店关门,两个人走出商场。 入夜的细阳,依旧热得像蒸笼。 人民路上,到处都是外出纳凉的男女老少,空气中飘着蒜蓉酱的味道。 “魏山意,你这么久都不在细阳了,还有朋友在联系吗?” “好像在细阳没什么朋友了。” “那以前的同学呢?也都没有联系了吗?你认不认识一个住在你们家属院的叫沈均的人呀?” 他摇摇头,果断干脆地说:“不认识。” “我还以为你们都住在三小家属院会认识呢?我也没有什么朋友,细阳之于我好像格外陌生。” 到了细阳三小她还没和他说再见。 三小的大门和真正的校门之间,有一条黑乎乎的长巷子。 入夜后,巷子里只有一盏橙色的路灯留守。 路灯发出昏黄的光,灯下聚了一群老人扇着蒲扇聊着天。 家属楼外墙上,红色涂料掉落的七七八八。 斑驳的外墙和校园大门外街道上的新对比起来格外矛盾。 时间在这里完全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