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把脉,光看就能看出来啊,太不严谨了吧。” 魏焕抬了抬眼:“他说是就是,错不了。” “论起对类伤寒的了解,当世怕是没几个人比魁首更有经验。”韩商陆也说道。 “魁……魁首?”年轻医者眨巴眨巴眼睛,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半张脸逐渐那位医家魁首重合,他连忙拱手一揖:“小子有眼不识泰山,魁首恕罪。” “不知者无罪。”吴驹摇摇头,蹲下身子,问那个患者:“感觉怎么样?” 患者神情很恍惚,这是个很高的小伙子,高到比担架都长出一截,小半条腿露在外面,本该很健壮的他,现在却显得瘦骨嶙峋,仿佛就剩个骨架子,看的出他因为患病,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和睡眠了,身心饱受折磨。 “我是不是要死了?”他颤颤巍巍的问。 “死不了。”吴驹说。 “真的假的……”他说。 “真的。”吴驹微微一笑,说:“不会有人再死了。” 尽管戴着口罩看不出吴驹的笑容,但他的语气却让眼前的患者有些心安。 安抚完患者,他便起身,随之走出了患者集中区。 摘下口罩,吴驹感慨道:“确实比我想象中的更严重。” “能解决吗?”张平三人沉吟片刻,沉闷着声音问道。 如果连吴驹都解决不了韩魏的疫病,那他们就只能被迫考虑一个下下策。 坑杀所有患有疫病的人! 这算得上是老方法了,在春秋战国,夏商周,甚至上古、原始时代,一但出现了处理不了的疫病,就会启用这个杀死所有患者,从根本上断绝传染源的方法。 当然,这对如今的韩魏来说,是最差的打算,因为两国已经在函谷关折损了十五万人,应当以积极鼓励生产和生育以恢复国力,但杀了所有患者的笨方法显然和这个方针背道而驰。 况且,这个下下策也不是这么好实施的。 十几万患者,杀不完的,况且不知道有多少患者还没有被发现,最终很有可能造成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情况。 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吴驹,吴驹却想都没想就说道:“能解决!” 他对自己和青霉素都有自信。 “好!” 张平神色一振,旋即诚恳的一拱手:“那就拜托魁首了!” “我等替韩魏周的十几万患者和百姓谢过魁首!”周国大夫与魏国大臣立马拱手作揖。 “不必言谢,这正是我等身为医者的职责,我自当尽力为之。”吴驹抬手将三人扶起。 张平看着吴驹的年轻的面庞,颇有所感。 现在的韩魏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境,比周国的情况好得多,但也好不了多少,联军折损十五万,元气大伤,偏偏因为疫病,百姓人心惶惶,不事生产,举国陷入瘫痪之境,为今之计,也只有寄希望于吴驹的到来可以彻底终止这次疫病,毕竟他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掌握了治愈类伤寒方法的人。 “我们终究是外行,接下来的事情,便全权托付给阁下了,若有需要,尽管开口,但凡能办到的,我魏国绝不推辞。”魏国大臣说道。 吴驹微笑,点点头:“放心吧。” 吴驹准备离开。 “魁首慢走。”三人作揖。 吴驹正想离开,却又突然止步,转过头说道:“张大人,容我提醒一句。” “请讲。”张平做了个请的手势。 “以您的身体,还是当少些操劳,静养为上,则犹未为晚。”吴驹说。 张平沉默少许,拱手一揖:“多谢。” 吴驹点点头,他是因为对张平的感观还算不错,所以才出言提醒。 随之吴驹登上马车,与魏焕,韩商陆二人的马车一同离开,五百魁首近卫护卫左右,马蹄声密集,溅起一片尘土飞扬。 张平看着马车远去,脸上不由得露出苦笑。 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韩商陆提醒过他很多次,甚至比吴驹说的还明确,她指明张平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如果以宰相之职操劳,能活的年岁屈指可数。 但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韩国需要他。 …… 一行人下了马车。 “这些日子在吴卿门下,可曾刻苦学习?”魏焕板着脸问道。 “学了学了。”魏磬小鸡啄米般点头,如之前一般,还是有些怕魏焕。 “你可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多少人挤破头想拜入魁首门下还没这个机会呢。”韩商陆笑道。 “知道了韩姨。”魏磬揽住韩商陆的手臂撒娇。 吴驹瞥了一眼,没想到魏磬和韩商陆的关系还不错,但旋即又笑道:“哪有韩长老说的这么夸张,魏磬挺刻苦的,我对她很满意。” 魏磬眼睛一亮,心里顿时甜滋滋的。 她还真是极少听到师父正面夸自己。 魏焕见吴驹都肯定了魏磬,于是表情柔和了不少,父女俩一个在魏,一个在韩,都曾深处抗疫第一线,久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少时,一行人来到一处府邸前。 “不嫌弃的话,这几日你与韩长老便居于此吧。”魏焕说。 “这地方不错啊。”吴驹打量着这处府邸、 “那当然。”魏焕轻笑一声。 吴驹一挑眉。 一旁的魏磬凑过来说道:“这就是我们家的宅邸。” 吴驹恍然大悟。 难怪魏焕这么说。 不过,魏焕身为魏国宗室,医家七位长老之一,在洛阳有一处宅邸倒也很河里。 “走吧,外面天寒地冻,进去再说。”魏焕说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自当尽力为之(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