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和邵无束“当场伏法”,对围观群众来说是足以抚掌叫绝的事情,可是对邵无害和甘罗二人来说却无疑被泼了一桶冷水。 吴驹这是杀鸡儆猴,同时又是各打五十大板,一时间叫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在帮谁。 一听到吴驹这句话,二人连忙颔首,甘罗随之说:“吴卿,请给我一些时间,我和家人交代几句。” “嗯。”吴驹应了一声,便转身向自己的马车走去了。 甘罗捏了一把汗,对着甘家人说:“照顾好母亲,我去去就回。”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甘罗的叔叔不无担忧的问。 甘罗摇摇头:“不会,我和吴卿接触不多,但对他的行事准则有一些了解,他是明事理的人,我们甘家是受害者,他不会为难我们的。” 他登上一辆马车,一甩鞭子,同邵无害的马车一起跟在吴驹的马车后面离开了。 街面上的闹剧终于是结束了,不过这场争斗终究需要一个结果。 …… 吴府。 吴驹端坐于堂中首位,甘罗和邵无害分别居于左右两侧。 侍女呈上上好的雨前龙井茶,甘罗和邵无害却毫无兴致品用,抿了一口就放在了一旁。 堂中气氛凝固,略显紧张。 吴驹却是毫无感觉,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发出一声舒爽的长吟。 咯噔! 茶碗落下。 吴驹看向二人,说道:“你们两个的事情,前段时间我就有所耳闻了。” 甘罗和邵无害心中一紧。 吴驹看向邵无害,后者顿时咽了口口水,他知道吴驹一定是知道些内情的。 “个中细节,我也了解,老实说,我不想事情闹得那么大,结果你们两家竟然在大街上动手,你们可知,这件事倘若传到大王耳中,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吴驹说。 甘罗苦笑,他也没想到甘霖敢当街动手打人。 “这段时间以来,你们双方想来也是各有得失,总体来说差别不大,对吧?”吴驹问。 甘罗和邵无害都悄悄看了对方一眼,暗自在心中点头。 甘家是生意受了些影响,除此之外就是甘霖丢了个女人,对甘霖本人来说或许是奇耻大辱,但放到甘家和甘罗的角度,实在不觉得这算什么大的损失。 邵无害就更不觉得自己有大损失了,无非就是弟弟被打了两顿。 “现在我要你们双方就此作罢,握手言和,一切恩怨一笔勾销,从此不许追究,如何?”吴驹指向二人。 邵无害沉默。 甘罗大喜过望,起身拜下:“晚辈愿意!” 邵无害咬了咬牙,很是不甘心,但以吴驹的身份地位,今天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以后就别想混下去了。 “下官也愿意!”邵无害起身说道。 吴驹露出满意的微笑,起身分别握住二人的手:“希望你们两个能记住今天的话,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明白!”二人说。 吴驹对邵无害说:“对了,无害,你还损失了一个瓷瓶对吧,我来补偿你,回头我差人送到你府上。” “不必了,一点小钱而已。”邵无害强笑道。 “诶,还是要的,那只瓷瓶售价不便宜,若就这么打水漂了,你将来不得怨我吗?” 邵无害脸色一变:“下官不敢!” 吴驹拍了拍他的手,没有说话。 转身来到桌案旁,只见桌案上的漆盘中盛着那只瓷瓶的碎片。 “这是鳝鱼黄釉吧?瓷器厂目前只对酒肆、茶庄、书斋供给青瓷和白瓷,其他釉色是不对外销售的,无害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吴驹笑问。 邵无害脸色骤然一变。 甘罗抹了一把脸,又抿了抿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邵无害想要辩解,但被吴驹抬手制止了:“好了,你们两个可以走了,你们两家那两个败类,就让他们在牢里好好反省反省吧,希望他们能吃一堑长一智。” “是。”二人应道。 邵无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出府离开。 吴驹摩挲着瓷片,转过头却发现甘罗还站在那,顿时笑道:“还不走,要我留你吃饭吗?” 甘罗摇摇头,忽的拱手深深一拜:“多谢吴卿今日出手搭救!” “举手之劳……”吴驹摆摆手。 “……但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吴驹挑眉:“说。” “晚辈想拜入您的门下!” “哦?”吴驹颇为惊讶,问:“为何?” “经过这件事,晚辈痛定思痛,悟出一个道理,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倘若今日甘家有人身居高位,怎能叫那邵无害欺辱?”甘罗语气深沉,最后拜的更深:“恳请前辈不弃!” 吴驹看着眼前这个还没他胸口高的小不点,心中感慨不已。 甘罗这小子,是真的挺聪明,今年他好像才九岁不到吧,然为人处世却与成年人一般无二,甚至更成熟一些。 甘罗想拜吴驹的码头,吴驹当然也是喜闻乐见的。 这小子是个聪明人,历史上的他十二岁时光凭口舌就从赵国那里为秦国谋来了十几座城池,因此被官封上卿。 而现在,甘罗也已经开始焕发出自己的光芒,处处彰显聪明才智,因而被咸阳人颂为“神童”! 谁会拒绝手下有个这样的人呢? 何况甘罗此人心性不坏,是可以信任的人。 不过甘罗此举当然也有自己的谋求,这一点吴驹也完全能看出来——无非是想借助吴驹帮甘家遮风挡雨罢了。 对吴驹来说,这很简单。 “这应该也并非你一时兴起吧。”吴驹笑道:“如果今日我不在,你打算拜谁的门庭?” 甘罗沉默。 “吕相?”吴驹问。 甘罗点点头
第四百六十四章 息事宁人(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