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渊重新趴回到那圆形轩窗之时,在有限的视线里他只看到了墨紫色的裙摆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没看到克夫才女的阵容,楚渊不免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唤来小二哥付了银子,提着一坛子早就备好的桃花酒下楼去了。
午时刚过,在即将进入仲夏的京都东南角的滇池正是无处不飞花的大好时节。
无数的才子佳人结伴而行,在青青草地上铺上薄毯。
这里的桑葚树繁多,众多穿着留仙裙的妙龄少女踮着脚尖,把滑嫩纤长的小手染得黑黑。
一方天地间,洋溢着诗歌乐赋的灿烂光景。
楚渊则是挑了最僻静的地方,他的头顶是一棵根扎入水斜向西北方的柳树。
茂密的枝叶遮盖住天空的阳光,彩蝶翩翩起舞,从他头顶飞过。
偶有手执绣花团扇的小姑娘轻掩着红唇,在斜对岸指着楚渊和同伴低声轻语。
自从女帝即位后,大明朝的女子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男人的附属品,她们有着自己的玩乐,不再受三纲五常的束缚。
楚渊头戴斗笠,躺在天然舒适的斜坡上,只顾着喝酒,那飘在绿油油的湖面的鹅毛几番拨动,他都没有理睬。
“公子~中鱼了,不提杆吗?”
“哎~公子,鱼竿被鱼拖跑啦!”
楚渊打了个哈欠,只轻轻打了个响指,鱼竿突然银光一闪,竟然在水面上狂奔起来。
一条金色鳞片鲤鱼被拖到水面上,眼瞅着就翻了肚皮。
“哇~这位公子居然钓到了金鲤鱼哎,不是说在滇池里钓到,会有好彩头的吗?”
听着耳边莺莺燕燕的声音越来越多,他打了个酒嗝,手指竖起,鱼竿也插在水里。
金鲤鱼也被吊了起来,任它怎么扑棱就是脱不了钩。
“这位兄台,我妹妹很喜欢这条金鲤鱼,不知可否割爱?”
楚渊掀起斗笠,瞥了一眼身着华衣的兄妹。
哥哥长得相貌堂堂,妹妹小巧玲珑的,眉宇间有几分跳脱。
楚渊当即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两,卖给你们了。”
“什么啊,”十几岁的小妹妹捏着粉圈,“你穷疯啦,居然要我们五十两。”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还价呗。”
小姑娘翻弄着自己的荷花腰包,伸手道:“就五两银子。”
“不卖~”
“那你说多少?”
楚渊笑道:“五十两。”
这可把小姑娘气炸了,跺脚喊道:“你不是说可以还价的吗?”
“对啊,你还价,我不同意不行吗?”
眼瞅着自己妹妹七窍生烟,当哥哥的忙掏出一锭银子交给楚渊笑道:“兄台,家妹很少外出,不常与人打交道,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二哥~我们青州剑府的人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这鱼我不要了,不能便宜他!”
青州剑府四字一出,所有看光景的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中原地区,有这样一句话,叫流水的王朝,铁打的青州剑府。
其底蕴是那些大宗门也不能比及的,就是大明王朝,也是要给足面子的。
剑府每年会派出两名剑魁下山寻找剑道天赋极佳的人引入剑府。
想必眼前的两位就是了。
“随你的便,不卖正好,晚上正好带回家给我家夫人熬汤喝。”
“不行!”小姑娘嘶吼着,“这么好看的鱼,你怎么能拿来炖汤。”
见她长得可爱,楚渊闲来无事,要等的人一直不来,便玩意大起,他手拿斗笠扇着风笑道:“对哦,这好看的鳞片要烤着吃才好。”
那小姑娘用力的咬着自己的红唇,只见她突然双手掐诀。
她二哥刚要伸手阻拦,只听她喊道:“山下的人,心眼真坏,筱筱生气啦!”
玉筱筱的步摇颤动,四柄小小的指头长短的飞剑化作流光朝着楚渊的方向刺去。
“拿绣花针隔着吓唬谁呢?”
楚渊不屑的嗤之以鼻,冷哼一声。
可下一秒,他头顶的斗笠和人腰般粗壮的柳树被斩了个稀碎。
七零八落的柳木落在水中,激起的水花溅了岸边人一身。
楚渊在半空中躲避四柄细小飞剑的攻势,最终落到水中浮木之上,晃动着身子好不容易才站稳。
玉筱筱年纪不大,一手飞剑用的着实了得,她不给楚渊丝毫喘息的机会,双指掐诀在身前滑动。
飞剑从四方毫无死角的将楚渊的退路堵死。
千钧一发之际,楚渊唤来鱼竿左右横扫,才堪堪躲过。
“哈哈哈,略,这绣花针你还是拿回家缝衣服吧。”
突然,从高空中落下一道金色的亮光。
那条金鲤鱼已经被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