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阿姐,一路保重。”万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薛暖回头看着在街道上奔跑的人。 “小竹,再见。”薛暖挥舞着手。 “阿姐,一定要幸福。”万竹一路追到鬼界堡桥头,朝着背影大喊道。 慕容玹带着薛暖一路疾行到望乡台,慕容玹看着望乡台,想让薛暖上去看一看,却想到阎王所言,未作停留,又带着薛暖往黄泉路去了。 两人站在忘川边,看着宽宽的,平静无波的河道,心弥泥鱼在水中游来游去,两人左手边远处有条桥,桥上一有鬼魂,心弥泥鱼就顺流游过去,或跃于水面,或沉入水底。 “其实那里就已经在预言鬼魂该何去何从了。”薛暖指着那桥,心弥泥鱼一上一下皆是昭示,“或入天人道,或坠地狱道。” 也有人从乘船从水面来,衣着光鲜,下船后有跟船夫道谢的鬼魂,有冷着脸一脸不悦拂袖而去的鬼魂。 船在忘川河上时,四周也会围着上蹿下跳的心弥泥鱼,只可惜那时的她和现在这一船人一样,哪懂这鱼是何意。 薛暖远眺对岸,从忘川渡过去便是黄泉路。 一条条路在崇山峻岭间蜿蜒向上而去,错综复杂,同时那路望去或宽或窄,或缓或陡。多条河流就像玉带,落在山林间,流向忘川河。高山,山林,河流使得对岸湖泊纵横,高低峡谷间还有飞流直下的瀑布。 而真正的黄泉路便藏在其中。 对岸来了一位船夫,送完了一船的客人,看着薛暖和慕容玹,笑着问道:“小姐公子,可要去对岸,小老二这船价格公道。” 薛暖偏头看向慕容玹,慕容玹点点头,薛暖从荷包里掏出纸钱,递给船夫,“老人家,捎我们一程吧。” 船夫笑吟吟结果,“小姐公子,请。” 慕容玹走到船上,回身接过薛暖的手,拉着她走进船舱坐下,这船不大,空间却容得下五六人,他们两人坐在里面显得十分空旷。 两人坐在一侧,床身有点微微倾斜,但是船夫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两人坐稳,然后将手中的船篙往水中放去,双手捏紧船篙一用力,船就像剑一样飞了出去。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对岸,船夫客气送他们下船后,又招呼着新的船客。 慕容玹望着面前分出几条岔道的路,“每一条路都可以回到人间吗?” “没有。”薛暖指着中间的一条,“这一条才是真正的黄泉路。” 慕容玹将薛暖指的那条和其他几条路对比,没有发现什么区别,问道:“有何特别之处?” “这条路上盛开着一种花,名如曼殊沙华,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一根笔直主茎无叶,花蕊向外伸长,张牙舞爪着想来往之鬼魂展现自己的貌美。” 可惜黄泉路上的鬼魂脸上神情各异,有惆怅,有哀伤,亦有无畏,从容,更有迷糊,跌跌撞撞往前赶的。 “阿暖,你怕吗?”慕容玹握紧薛暖的手。 “不怕。”薛暖盯着黄泉路边一路指引的花,“曼殊沙华相随,也是一种美。” “嗯。” 两人携手走上黄泉路,逆着鬼魂,一步一步往前,薛暖身体的力量在慢慢消失,慕容玹露出了担忧之色,薛暖摇摇头,“这里离人间越来越近,怕是感受到身体以前的疼痛了。” 薛暖握紧了慕容玹的手,坚定着脚步往前而去。 她既然答应了慕容玹回人间,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不在会动摇心中回到人间的决定了。 慕容玹望着那背影,心中暗暗发誓,此生一定不负他的阿暖。 安国师说她的病症之源在自己,若自己对她坚定不移,她此生便平安喜乐。 看着离黄泉路尽头越来越近,薛暖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所想。 “宝珠小姐的事怎么办呢?” 慕容玹沉默不语,牵着她走到了黄泉路,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这是有阎君盖章的路引,拿给勾魂二使,他们便会放行。”慕容玹摸着薛暖柔软的发丝,“阿暖,接下来的路我就不能陪你了。” “你是要回去寻宝珠小姐吗?” 慕容玹摇头。 “阎君说他们已经寻到宝珠小姐了,她也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这是我的十年阳寿,你带着。”慕容玹将一个黑色荷包系在薛暖腰间,“阿暖,回到阳间等我来寻你。” 薛暖手指摩擦着荷包,“嗯,我会等着你来寻我。” 只要薛暖用了这十年寿命,他便能依此去寻她。慕容玹眼中涌出无限爱怜,伸手把薛暖拉入怀中,彼此相拥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