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媳妇说得有道理,你不想做人,大海和方俊以后还要做人,再这么闹,往后哪个姑娘敢往你家嫁?”
到底是老宗亲,里正苦口婆心劝道。
老方头也道,“还不快滚回家!还嫌咱家这脸丢得不够大吗?”
丁氏对上老方头血红的眼睛,到底害怕回去交不了差,索性嚎啕大哭。
“媳妇叫人撺掇跑了,你们一个个的不怪撺掇的人,全都来怪我,我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我不活了我!”
说着,就往老秦家的院墙撞去。
没想到,一个拉的人都没。
快撞到的时候,只得灰溜溜的自己刹住车。
她只是想让老方头当着众人的面儿,说一句媳妇跑了不怪她,这样一来,她以后在家里才能继续挺着腰杆做人。
哪里是真想死了。
谁知道,老方头烦透她了,恨不能在她背后踹一脚给她助力,还会去拉她?
这一刹车,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嗯,还有点难以收场。
饶是丁氏这样的厚脸皮,也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子钻进去。
好在急中生智,啊哟一声,假装崴脚,倒地不起。
表演虽然有点拙劣,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是装的,但好在算是找个台阶下来了。
嘴里还是嚷着,“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哟!”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丁氏几次三番的找茬,赵锦儿也是烦透了她。
没心没肺就道,“丁婶儿要是真不想活,别在我家门口寻死,多不吉利啊!您回自己家,想咋个死法咋个死法!”
丁氏瞪大眼睛,一时被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锦儿舔舔唇,“撞墙只是个疼,一般都死不了人,而且咱家是土坯墙,您万一撞倒了,还得赔。要不您到村口歪脖树去上吊吧?上吊死得最干净,俺娘家村子就有个老婆子上吊走的,悄无声息的,一点儿碍不着谁。”
王凤英忍笑,把丁氏往边推了推,“缺不缺绳子?缺的话我给你一条。”
丁氏大叫一声,捂脸跑回去了。
里正拉住老方头,“你这婆娘再不管管,媳妇跑了都是小事,你家的灾祸还在后头!”
老方头也是无地自容,点点头,对王凤英道了一句,“嫂子,实在不好意思!”
便也灰溜溜回去了。
送走里正,王凤英长舒一口气,“总算清净了!”
赵锦儿懊悔不已道,“还是大娘有远见,当初就该听大娘的,坚决不给桂枝嫂子看才是,都怪我,给家里招麻烦了。”
王凤英对这个恭维很是受用,挥挥手道,“不能怪你,李桂枝哭得梨花带雨的,后来也是我心软。”
此事揭过不提。
第二天,秦大平夫妇果然驾了驴车,往镇上去了。
他俩前脚走,一辆马车后脚便停到老秦家门口。
章诗诗以为是平安郡那边听说她成亲的事,派人来了,忙不迭迎到门口。
不料车上下来的人,却张口就问,“赵锦儿赵小姐在吗?”
赵小姐?
赵锦儿一个村姑,还是嫁过人的,算哪门子的小姐!
光是听到这个称呼,章诗诗都怒火中烧了。
“找错人了,这里哪有什么赵小姐!”
来人却皱眉道,“怎么可能,我上次随我家大小姐来过,分明就是这里。”
赵锦儿就在这时走出来,一眼就认出来人是杨蕙兰身边的随从,名叫旺儿的。
笑着问道,“旺儿小爷怎么来了?”
旺儿恭敬道,“赵小姐快别这样,折煞小人,和大小姐一眼,喊我旺儿就成。大小姐有急事,请赵小姐往郡上去一趟。”
赵锦儿愣了愣,“蕙兰姐姐出什么事了吗?”
“倒没有。应该是旁的事,具体小人也不太清楚,赵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那你等我片刻,我去和家人说一下。”
赵锦儿生怕杨蕙兰在俞家遇到什么算计,三步并做两步就去找秦慕修。
这功夫,旺儿也没闲着,从马车上拎下好几提包裹,全是包装精致的各色年礼。
秦老太听到动静也出来了,见是杨家来人,满脸堆笑,“小爷用过早饭没?家里还有些薄粥和烙饼,小爷要是不嫌弃,吃两口?”
旺儿把年礼全都提到院中,笑道,“还真饿了,劳烦老夫人给我两块烙饼就成。”
秦老太连忙盛了一大盘子热乎乎的白烙饼,又端了把椅子让旺儿坐下吃。
旺儿却极有规矩,丝毫不在秦老太面前托大,站着狼吞虎咽起来。
一边嚼吃一边道,“这些是我们大小姐准备的一点薄礼,老夫人请笑纳。”
秦老太受宠若惊,“少夫人怎的这样客气!年前才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