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九便把帘子都撩起来,“怎么了,侯爷?”
安乐侯指了指秦慕修的背影,“那人是谁?”
斑九笑道,“有过几面之缘的小后生。”
“叫过来本侯看看。”
斑九有些奇怪,侯爷干嘛对一个乡下小后生这般好奇,但主子叫,自没有拒绝的道理,便对着秦慕修喊道,“小秦公子,我们侯爷请您一见。”
秦慕修握着赵锦儿的手不自禁的用力加大。
赵锦儿吃痛,刚想问他干嘛,见他神色不对,低声道,“相公?”
秦慕修没有答话。
那头王凤英早竖着耳朵听见斑喊帘内之人侯爷,激动得都快晕过去了。
侯爷!
上回那个杨蕙兰,可不就是个侯府的少夫人?一个少夫人,就给他们家送来好几车的礼,这又来个侯爷本尊,要是攀上了,老秦家岂不要发达了!
便也扯着嗓子喊道,“阿修,侯爷喊你呢!你还杵着干啥,过来给侯爷行礼啊!”
秦慕修还是没动。
赵锦儿生怕车上那位侯爷会怪罪秦慕修,转身求道,“我家相公自幼患病,卧床多年,没见过什么大人物,紧、紧张的,侯、侯爷莫怪罪。”
说着,又轻扯秦慕修,“阿修,那位侯爷想见你……”
看着赵锦儿恐惧的模样,安乐侯顿了顿。
又看看这路边的一大家子,一个个朴实无华,面色赤紫,一看便是在地里劳作多年的农民。
长舒一口气:想什么呢,姐姐的孩子,生在边疆,跟这一大家子,风马牛不相及。
放下帘子,“算了。”
斑九跳下马车,走到秦慕修身边,笑道,“小秦公子莫紧张,我家侯爷说算了。”
看到秦慕修冷峻的脸,不由有些奇怪,“小秦公子,这是怎么了?”
秦慕修看向他,笑不达眼底的撇了撇嘴唇,“我家娘子不是说了,没见过大人物,紧张的。侯爷怎么又不要见我了?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斑九笑了笑,低声道,“不必了。我家侯爷性情有些古怪,别见怪。”
拎上秦大平打好的水袋,斑九很大方的赏了他一锭银子,又朝秦慕修挥挥手,“小秦公子,再会。”
秦大平接到银子,笑得像朵菊.花,刚想送到口中咬一口试试真假,已经被王凤英夺了过去。
“我家阿修和锦丫还真有点福缘,怎么总是能碰到这种有钱的大人物。”..
说着,又埋怨秦慕修,“刚刚那侯爷要见你,你怎么就不兜揽,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错过了!”
秦慕修还是装憨,“我以为是要找我们的麻烦,有点害怕。”
王凤英嘁了一声,“你又没干什么违法的事儿,人家找你麻烦干啥?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秦老太咳嗽两声,“行了行了,给你白得一锭银子,还在这说嘴。回去把银子夹开,分一半给锦丫。”
一听到要分钱,王凤英如临大敌,“凭啥?那水不是我们大平打的?”
“人家一个尊贵的侯爷,要不是那位九爷认得阿修,会喝你家的水?”
王凤英无言以对,“那也不要分一半吧……”
赵锦儿连忙摆手,“不用分我,大娘收着吧。”
王凤英一听,连忙塞进荷包,“娘,听见没,锦丫说她不要。”
秦老太无语,也懒得跟这个抠门媳妇多说,只是剜她一眼,“真不知道你要那么多银子作甚。”
回去路上,秦老太问赵锦儿,“锦丫,你们的药草,是不是快收成了?”
赵锦儿点头,“正愁着这事儿呢,马上有几十亩的地要收,这草药还不比庄稼拿把镰刀就能割了,有的得挖根.茎,有的得采果实,且得需要不少人手,现在地里只有我们雇的赖大哥赖大嫂忙活,回头还不知去哪儿雇短工。”
说罢,长叹一口气,“秋季正是农忙之际,人手都贵得很,阿修算了一笔账,要是全靠去牙行雇短工,要比我们之前找村里人贵一半不止。”
王凤英便道,“我们过二天就能去给你们帮忙,人手还不够?”
赵锦儿摇头,“远远不够。”
秦老太道,“不如就还找村里人干。”
王凤英竖起眉毛,“还找那些白眼狼?我怕他们干不了二天,又叫人忽悠走了。出点工钱都是小事,耽误了草药收期,咱可损失不起。“
有一说一,自打赵锦儿说年底给她分红,王凤英对药田里的事,那叫一个上心。
“那这事儿,除了多出一大笔工钱在牙行雇人,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了?”
想到平白多花那么多成本,一家人都肉痛得很。
秦慕修道,“其实也不是不能按照奶说的办。”
赵锦儿看向他,“此话怎讲?”
“你想啊,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