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和刘美玉,原本都缩在自己房间偷看,毕竟秦珍珠是王凤英的亲亲闺女,谁也不好插手她的婚事——
将来,过得好也就算了,万一过得不好,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呐?
正偷看得起劲儿,孰料就见王凤英咕咚一声倒地上了。
秦老太一开始还以为是媳妇撒泼,继续蹲守着,不想过去凑热闹,哪知道王凤英半天都没起来,就知道事情不妙。
拍着大腿跑过来,“咋了这是,咋了这是?”
刘美玉见奶都出马了,也不敢继续苟着,也冲过去,“娘,娘,您咋了?”
妙妙也一跑一跳过去,奶声奶气道,“奶,奶,地上脏,起来带妙妙玩。”
赵锦儿紧紧掐着王凤英人中,掐得都快出血了,王凤英还是双目紧闭,丝毫没有醒转的意思。
这时候,日落西山。
秦大平和秦虎也扛着锄头回来了,父子俩一路叼着水烟,哼着小曲儿,满心期待回来吃口热饭,一进门,却看到一家人乱成一锅粥。
对望一眼,抓了抓头,“咋了这是?”
“不好,大娘这是急火攻心,血气逆行,这口气要是上不来,要了命也不是不可能!”
听了赵锦儿的话,一家人急得冒烟。
“好好的人,咋就闹得这么严重!!怎么才能救她啊!”
秦大平都开始抹眼泪了,平时挨媳妇熊的时候,巴不得她闭嘴,可是见她现在这副样子,顿时就慌了。
“英子啊!你可不能这么就两脚一蹬啊!这上上下下一大家子,离不开你啊!阿鹏媳妇还没娶进门,珍珠也还没嫁出去,阿虎两口儿还没生出孙子来!你忍心就这么撂摊子不管了吗!”
本来一家子并没觉得严重至此,给秦大平这么一闹,顿时都没了主心骨。
秦虎也跟着哭了起来。
秦珍珠本来就在哭。
刘美玉倒是没啥眼泪,看这么多人哭,赶忙挤出几滴眼泪。
妙妙被吓得也亮起嗓门大哭。
秦老太拉着赵锦儿,“锦丫,你快给你大娘想想办法啊!”
赵锦儿火急火燎的想了想,“我见过爹爹治这样的病人,一边割开病人的两手中指,往外放血,一边给她嘴里灌鲜血,或许可以把她弄醒。”
裴枫想都没想,就卷起袖子,“用我的血灌。”
赵锦儿看着家里那几个,都不中用的蹲在地上哭,也只有裴枫的血可以用了,便点点头,去灶房端了一盏烛台,并一把小刀出来。
小刀在烛火上燎了燎,手起刀落,割开王凤英两指,往外挤出几滴泛黑的血,又割开裴枫的手掌,滴了一大碗热腾腾的鲜血出来,一口气灌进王凤英口中。
喝下热血的王凤英渐渐回过气,慢慢睁开眼睛。
“我这是在哪儿呢?进地府了吗?阎王爷在哪儿呢?我要告大状……”
秦大平见她醒转,喜极而泣,用袖口抹掉眼泪和鼻涕,“你好好地还活着呢!告啥大状啊!回屋躺着去!”
王凤英定睛,看了看四周的人,瞥到裴枫时,怒火中烧,差点又要翻白眼。
秦慕修见状,只好给裴枫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行离开。
裴枫无奈,黯然离去。
王凤英眼珠子一动不动的望着裴枫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深吸一口气道,“我要告裴小子的大状,这小子,蒙拐良家少女,地府就不该收这种人,应该让他死了都当个游魂野鬼!”
死了都不让人有个好安生,王凤英这是恨裴枫恨到骨子里去了。
赵锦儿倒吸一口冷气,这……怎么弄巧成拙了呢?
大娘不止没有接受裴大哥,还更加讨厌他了。
裴枫和秦珍珠这婚事,怕是……
一旁的秦珍珠,显然也意识到这点,眼泪哗哗的流,也不管她娘了,呜呜呜转身跑回屋里。
还是秦老太说了句公道话,“凤英啊,你能醒过来,都是小裴的功劳你知道吗,人家放了一碗热血给你喝掉了。你怎么能讲这种话?”
王凤英正觉得嘴里腥得很,伸手一抹,抹了一把血,吓得双目圆瞪,“喝,喝血?”
刘美玉就把裴枫给她放血的事儿说了。
王凤英冷哼一声,“那我还要感谢他不成?也不想想,是谁把我气成这样的!”
好像、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拿了点金创膏给王凤英处理好伤口,也不敢久留,怕引火烧身,两口子火速溜了。.
“这下怎么办,他跟珍珠的婚事,还有谱儿吗?”赵锦儿瑟瑟发抖。
秦慕修也是没想到王凤英气性这么大,竟然能被裴枫直接气晕过去,“这还真难办了。只能等放榜,成绩出来再说,暂时不止不能让裴枫再来大娘面前,咱在她面前最好都别提起裴枫,省得她又气厥过去。”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