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被救进了馆子里,一夜下来,冯红雪还是头痛欲裂。
睁开眼时,努力回忆了一下昨夜之事。
猛然想起记忆混沌之前发生的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两个獐头鼠目、油头猪脸的断袖男,对他拉拉扯扯,将他从酒馆拖走……
这里是什么地方!
冯红雪一屁股坐起来。
下意识的神经一紧。
不会吧……
要是被那二人得逞,他……他还要不要活了!
一张略显老态的大脸出现在他面前,“你醒了?醒了就该走了,别在这耽误我做生意。”
“你、你哪位?”
“我?我是这里老板!”赵正满脸不高兴,为了这醉鬼,早点都没做,损失惨重。
“老板?这是什么地方?”冯红雪敲了敲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
“你没长眼睛?”
昨晚,赵锦儿把冯红雪的来路和干过的事儿,都八卦给了赵正两口子,赵正看冯红雪十分不顺眼,讲话也就冲得很。
长得人模狗样的,尽不干人事儿!
冯红雪长这么大,还没谁跟他说话这么冲过。
脸色也冷了下来,语气中保持着他一贯虚伪的礼貌,却疏离得很。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不说清楚,我等会要去报官的。”
赵正一听就炸了,“报官?吃人饭不拉人屎的家伙,怪不得他们都说你不是东西!要不是老子收留一晚,你都不知道被拖哪儿去了!”
赵正骂骂咧咧,冯红雪竖着耳朵听,听了足足半盏茶的功夫,才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
竟然是裴枫和秦慕修,把他从那两个贱胚子手里救下来的!
离谱!
“他、他们为何救我?有什么目的?”
这句话叫赵正愈发冒火,“谁都跟你似的,做事都有目的!人家就是心善,不想看你冻死!赶紧滚,我这铺子不欢迎你!”
说着,就拿水泼地,“吐了老子一屋的秽物,晦气!”
……
赵锦儿这段日子忙得脚不沾地,王凤英自打那天被气吐血,总觉虚得很,怕照料张芳芳不力,就叫赵锦儿去帮忙。
她坐在旁看着,指挥赵锦儿伺候张芳芳。
床上的张芳芳、床下的赵锦儿,都累地够呛。
一个演得累,一个被使唤得累。
好容易挨到了半月后,这一天,正是放榜之日。
裴枫本来万分期待这天,现在,却有些害怕。
中举他是信心的,但考多少名,他却是一点儿底都没有。
若得个末尾成绩,对他来说,也是很大的打击。
一大早,他就醒了,却一直蒙着被子不肯起来,逃避一刻是一刻吧。
秦慕修催道,“你不去镇上看榜吗?”
“有什么好去的,只要中了,衙门会打发报子来报信。没中,去镇上也没用。”
秦慕修笑道,“真就这么淡定?去镇上,立即就能看到,在家里等,三五日都说不准,你等得住?”
裴枫把头蒙得更紧,“不去不去,你如今娶了媳妇,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的,我记得你从前话不多!”
秦慕修撇撇嘴,“不去就算,张芳芳那头实在装不下去了,大娘这两天就会回娘家,说珍珠的亲事,你个皇帝都不急,我们这些当太监的,没有替你着急的道理。”
说罢,抬高嗓门,“锦丫,走,咱下地看看去。”
“等等!”裴枫却从床上跳下来,“让锦儿自己下地,你,陪我看榜去。”
“奇了,你是我什么人,我温香软玉的媳妇儿不陪,陪你?”秦慕修犹如高岭之花,冷眼斜睨。..
“行了行了!我不敢看,你行行好帮我看,行不行?”裴枫丧气地道出心声。
秦慕修就等着这句话,笑道,“欠我一个人情哈,将来做了大老爷,可不能忘了我们夫妻。”
裴枫虚捶他一拳,“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嘴这么欠?”
秦慕修恢复高冷表情,不再言语。
裴枫当他生气,赶忙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我错了,我错了,老秦,秦哥,秦爷,行行好,做做善事,帮我这个胆小如鼠的人看一眼,如何?我欠你一个大人请,将来就是做了大丞相,也不得忘了你。”
秦慕修哈哈大笑,“谅你也不敢,你就是做到大丞相,也是我的妹婿,无论何时,也得给我敬杯酒,尊称一声三哥。”
一声妹婿喊的裴枫心花怒放,丧气全扫,意气风发。
到了郡上,只见贴榜的城门边,已经挤满人。
裴枫滞住脚步,不再向前。
秦慕修挺好奇,他中毒上场,能考个什么名次,也就没再打趣他,挤到榜前,很快就找到了裴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