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众人都明白了。
石灰真的是黄大夫换的!
汤大夫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撸起袖子,上前就是一拳。
这回没人再拦着他了,就算拦也拦不住。
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到了黄大夫的眼窝。
黄大夫痛得嗷嗷叫,“汤达,你敢打老夫?”
汤大夫冷笑,“我为什么不敢打你!这里每个人都打得你!你禽.兽不如!”
黄大夫还待狡辩,不想蒲兰彬竟出来了。
“黄老师,你本是泉州郡杏林代表,谁人不知你的大名,晚辈也正是看中你的医术才让郝师爷务必把你请来主持抗疫,没想到你空有医术,不讲医德,做出这等令人失望之事!”
黄大夫看到蒲兰彬冷峻阴彻的脸,心头不由涌起一阵阵恐惧。
“大人,老夫真的没想害病人们……”
“可你就是这么做的。本官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其一,取消你的行医资格,你从今以后再也不许接待任何病人,你的医馆,也得关门。”
“这怎么行!医馆是老夫一辈子的心血,也是我黄家祖传的营生,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靠着医馆营生,大人,您这是要断我黄家的后路啊!”
“你若为了子孙后代能继续行医,舍不得将医馆关了,也行。”
黄大夫脸上露出笑意,“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开恩!”
“你听我说其二。”
蒲兰彬平时是很平易近人的,可是此刻的脸色,却是严肃得可怕。
“不关医馆,你就主动去郡大牢自首,念在你尚未酿成大祸的份儿上,本官判你一年。”
黄大夫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好像听错了什么似的。
“大、大人,您是在吓唬老夫吗?您不是要对老夫网开一面的吗?”
蒲兰彬广袖一挥,“笑话!本官是一方父母,为民.主持公道,怎可能对一个枉顾几十条性命的恶徒网开一面!你自己选吧!”
黄大夫一屁股瘫坐在地,半晌,竟是掩面哭泣,老泪纵横。
“老夫真的是一时糊涂啊!老夫没想害人啊!大人,您饶了老夫吧!”
蒲兰彬对郝师爷点点头,示意剩下的事交由他处理,便头也不回地走开。
其他大夫,有嗤之以鼻的,也有在旁劝黄大夫想开些,把医馆闭了保住自由的。
黄大夫却是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赵锦儿一开始很气愤,现在见黄大夫如落汤狗似的狼狈,不由又同情得很。
“相公,郡守大人的这个惩罚,是不是也过重了些?”
“傻孩子,这哪里重了?不止不重,还很仁慈。谋人性命,这要是闹到铁面无私的官员手里,是死罪!”
“可他原意也许不是真的想害那些病人……”
“甭管他是什么动机,做了就是做了,成年人,该为自己的每一个行为负责。他要么就去蹲班房,为自己的行为赎罪,要么就给他的子孙长一个大大的教训。况且,郡守大人这个处置,也是杀鸡儆猴,给在场的其他大夫一个警示,身为大夫,可千万不能倚老卖老存着歪心思。”
话虽这么说,眼看着一个花甲老人那般伤心潦倒,赵锦儿还是不落忍。
走过去,意欲扶起黄大夫,“黄老,您别伤心了,不如就把医馆关掉,您也休息休息,儿孙自有儿孙福,医馆关了,他们自也要去找别的营生,这世道河清海晏,您的子孙定也人中龙凤之辈,总能找到一口饭吃的……”
啪!
赵锦儿话还没说完,手就被黄大夫一巴掌劈开。
她皮肤白,这一巴掌落下去,白.皙的手背顿时殷红一片。
老人的手遒劲有力,赵锦儿痛得叫出声来,“啊!”
秦慕修没料到这死老头竟这般蛮横,一根箭似的冲过来,一把将赵锦儿搂进怀中。
“你做甚!”
黄大夫对着两人就是一口老痰,得亏两人闪得快,否则就中招了。
秦慕修忍无可忍,将身旁一壶茶水泼到黄大夫身上。
所幸茶水已凉,要不就要把他的皮烫脱。
“老匹夫,你是嫌郡守大人给你的罪定得太轻吗!”
黄大夫嘶吼道,“老夫现在这个下场,都是你二人害得!少在老夫面前假惺惺!老夫这个人,睚眦必报,赵锦儿,秦慕修,给老夫等着!”
说罢,呸了一口,转身离去。
赵锦儿是一脸懵逼,她明明是好心开解,没想到平白挨了一下子。
秦慕修抓起她的手,看到那红红的五指印子,心疼得不行,“这老匹夫!”
赵锦儿怕他去找黄大夫麻烦,连忙道,“不疼,不疼,就是有点儿红而已。算了,他心情不好,做出过激行为也是能理解的。”
黄大夫第二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