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儿一觉醒来,只觉浑身不自在。
“相公,咱们去老屋看看吧,我这眼皮老是跳,感觉像是要出事。”
“别瞎想,真要出事,你一般不都能提前看到吗?”
秦慕修这么一说,赵锦儿也觉得自己过于紧张了。
“不过,昨晚我看奶那样子,委实有点不对劲,别是在章家那头受了什么委屈,给气病了,我还是得去看看。”
秦慕修也觉秦老太的情绪很低落,两口子起来收拾了一下,把鬼医老爷子的早饭弄好,就匆匆忙忙往老屋去了。
“奶,奶!”赵锦儿一进门就喊。
“小点儿声,多多妙妙都还在睡觉呢!”王凤英拦住赵锦儿,“你可来得不巧,老太一大早打扮得可俏,往镇上逛去了。”
“去镇上逛?她一个人吗?”
“可不,穿着一身新,就上回你给的布,芳芳做的那一身儿。”王凤英撇撇嘴,打趣道,“还没过年就穿新衣,老婆子也不知想干啥,别给你领回个新爷爷。”
赵锦儿却是越听越不对劲。
秦老太可不是爱打扮的人。
新衣服不到重大场合,绝舍不得拿出来见人的,怎么可能为了去趟镇子就穿一身新?
而且,好好地她去镇上逛个啥?
平时喊她上街,她都嫌浪费时间,总想着在家做做家务,减轻晚辈负担呢。
“她说去镇上干嘛了吗?”赵锦儿不放心地问道。
“还真没说,就说去逛逛。为了去逛,起了个老早,把早饭做好才走的,喏,这还有给你们烙的饼,不是年不是节的,一下子烙这么多,跟白面不要钱似的!”
王凤英还在絮絮叨叨的唠叨着。
赵锦儿见着那一篮子烙饼,背后却不自禁地惊出一身冷汗。
转身跑进秦老太屋里,只见床头一个小小的粗布袋子。
打开一看,是银票和一些碎银子。
王凤英也跟过来了。
见到银票,眼睛都直了,“啧啧,老太这么多体己!就这还天天哭穷!也不知攒这么多钱准备干啥!”
赵锦儿默默数了数,数目正好和分家时秦慕修给她的差不多,可以说是秦老太的全部积蓄了。
老人都稀罕点傍身钱,秦老太平时把这点钱,看得很紧。
王凤英还趁她不在家,偷偷翻找过几次呢,影儿也没找到过。
这下,连王凤英都觉得蹊跷了。
“咦,奇了,这小老太婆今天搭错筋了?竟然把钱袋子随手这么乱放?不行不行,雁过不拔毛,可不是我的风格……”
偷摸摸就摸了一锭银子藏在袖中,赶明儿给孩子们买糖饼吃。
赵锦儿在屋里打量一圈,发现平时放在床头洗脚的小板凳也不见了。
走到窗边,只见角角里,放着一根烧得半拉拉的白蜡烛和三根香梗子,顿觉不妙。
“不好,不好!奶不是去镇上逛街,她肯定是去干傻事了!”
“哈?”
王凤英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赵锦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相公,不好了,不好了!奶干傻事去了!”
秦慕修也猜出了个大概,秦老太铁定是在章家那头听到了什么话,一时想不开,自寻短见去了。..
一家人,除了刘美玉留在家里照看孩子,全都开始找秦老太。
最后,秦大平在秦老头的坟头边,找到了正踩着小板凳上吊的秦老太。
秦大平吓得三魂飞了两魂半。
“娘,你干啥呢!”
上前一把抱住秦老太两腿,把她从绳结里救出来。
秦老太已经昏迷过去,人事不知。
秦大平背着秦老太,使出吃奶的力气,飞奔回家。
“锦丫,锦丫!”
赵锦儿跟秦慕修找了一圈没找到,刚好回来看看有没有人找到,结果见到了这一幕。
赵锦儿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扑到秦老太身上,“奶!”
只见秦老太的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勒痕。
脸上毫无血色,嘴角却挂了一丝血迹。
脉搏几乎摸不到了,嘴巴也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为了体体面面地走,她一早就把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这会儿却也凌乱不堪。
家里人断断续续回来。
看到这个模样的秦老太,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锦丫,你快给你奶瞧瞧啊!”秦大平求道。
他这个岁数,还能有老娘,是多么难得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一直想着要好好伺候老娘到九十岁呢,要是这么没了娘,他得伤心自责死!
赵锦儿哭着道,“这不是病,也不是伤,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全看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