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哪个女人?”
两口子都是一头雾水。
木易噘着嘴道,“他娘!”
赵锦儿顿时懵了,柱子娘……蒋翠兰?
她怎么冒出来了?
“柱子就是个傻帽儿!那种娘,还傻乎乎跟她走!”木易气不过,咬牙切齿骂道。
赵锦儿急了,“你可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我哪里知道!”
赵锦儿急得坐在路牙子上就要哭。
“柱子丢了,这可怎么跟叔交代呀!”
秦慕修将她拉起来,“别急,青天白日的,这么个半大小子,不会丢的。”
又问木易,“蒋翠兰啥时来的?说啥没?”
“今天一早来的,穿得一身新,簪金戴银,说是接柱子去什么仙客来,吃好的。我让柱子别去,还被她骂一顿。”
木易越想越气,那是个什么东西,竟敢骂他?
“仙客来?”
赵锦儿心头一凛。
仙客来的价钱,对蔺家、杨家或者衙门来说,不算贵。
但对蒋翠兰来讲,可不是小数目。
她哪来的钱?
“你先把行李拾掇出来,我们也去仙客来。”秦慕修道。
仙客来。
郝师爷还没到。
三人直接去前台打听,小二记得赵锦儿是东家老板娘的闺蜜。
笑盈盈答道,“有有有,方才是有个中年妇人,带着一个半大小子上二楼了。”
说着,就把三人引到蒋翠兰和柱子所在的包间。
一推门,只见蒋翠兰点了一大桌的菜,对柱子嘘寒问暖的。
柱子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一套绸缎的新衣服。
见到三人,柱子怔了怔。
“姐,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赵锦儿气呼呼走进去,拉起他,“接你的!”
她生性斯文,即便是已经气得不行,也没有像王凤英那样骂人。
蒋翠兰摸熟她的性子,也就不把她当回事。
当即起身,拦住去路。
“死丫头!睁大你的眼睛,好生看看我是谁!我是柱子娘,你算老几,凭甚在我面前把他接走?”
赵锦儿急得跺脚,却不知怎么反驳。
偏柱子被那盘红烧鸡死死勾住,还拉拉扯扯不肯走。
秦慕修沉沉喊了一声,“柱子!”
往常练大字时,每每写错,秦慕修就是这个声调。
柱子条件反射的就是一抖,筷子都吓掉了。
蒋翠兰见状,赶紧抱住他,挑拨离间道:
“你们吓我儿子作甚!我还在这呢,你们就这样对他,我不在时,不知怎么虐待他!”
“柱子别怕,娘在,谁也欺负不到你!”
那副造作的样子,连木易都看不下去了。
“柱子,我们欺负你了吗!”
柱子赶忙摇头,“没有,没有,没人欺负我。”
“那你还不滚过来!忘了她当初是怎么抛弃你们父子的了?”
柱子笨嘴笨舌地把蒋翠兰方才跟他说的话翻给木易:“我娘说,那会儿是没办法,家里锅盖都掀不开了,她是出去找营生。”
“对,往别的老头子怀里找。”
蒋翠兰跳脚,“你这臭小子,胡说什么呢!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嘴!”
木易冷凝她一眼,“不信。”
不知怎的,看到木易这眼神,蒋翠兰就萎了。
哪里还敢动手。
只好掉头继续给柱子灌迷魂汤。
“柱子,你别听他们的,这天底下,哪有当娘的不为孩子的?你看,娘这日子刚好过点,不就来接你了?”
赵锦儿急得眉心拧成个咸菜疙瘩,看蒋翠兰这架势,是想把柱子忽悠走啊!
秦慕修却依旧风轻云淡,像个没事人似的。
淡飘飘道,“柱子,过完年你十一岁,有些人家像你这么大的男孩,已经娶媳妇了,去留的大事儿,你就自己做主吧。还想跟你爹,我们就把你带回去,想跟你娘,我们也不拦你。”
蒋翠兰当即道,“跟娘,跟娘!你爹跟他那小老婆,如今又有孩子了,待生下来,他们一家三口,哪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处?”
“叔和莲婶不是那样的人!”赵锦儿怒道。
“嘁,那是刚成亲,装的!没听人家说,宁要讨饭娘,不要当官爹吗?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啊!”
柱子左右为难,急得眼里都包泪了。
良久,缓吞吞走到赵锦儿身边,都不敢看蒋翠兰。
蒋翠兰火冒三丈,装不下去温柔了。
原形毕露地骂道,“你这个死孩子!吃也给你吃了!穿也给你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