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页,都是空白纸页。
黄玉衡心里咯噔一下。
安慰自己道,“鬼医此人,行事乖张古怪,也许是故弄玄虚,我且继续往下看。”
一本书翻完,却一个字、一个符号都没看到。
“怎么会这样!”
黄玉衡急得将书扔到地上。
“怎么了,儿子?”黄大夫问道。
“你自己看!”
黄大夫捡起来翻了一遍,也是脸色惨白。
一旁的蒋翠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父子俩这样,也不敢问。
紧张兮兮地搓着手。
黄大夫直接将书砸到她脸上,“你这个蠢妇!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蒋翠兰颤巍巍地翻开书,“怎、这、不可能!我柱子不可能骗我的!”
可是任凭她怎么翻,书上也不会出现一个字来。
蒋翠兰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骂道,“死孩子!昨夜怎么就没把他摔死!”
又跟父子俩求情,“我去找他,把那些书要回来!”
黄玉衡冷笑道,“人家有备而来,能把书还给你?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蠢?”
蒋翠兰跪到地上,抱住黄大夫大腿。
“老爷,我真没想到会这样啊!我是看着您跟玉衡都想要那本什么奇书,才不顾一切跟他换的……”
话未说完,就被黄玉衡一脚踹到地上。
“你算哪根葱,玉衡是你喊的?滚!离开黄府!”
蒋翠兰懵了,大哭道,“老爷,你劝劝少爷,我不想走啊!我都是你的人了!”
黄大夫到底还是有点稀罕这个骚.妇人的,就跟儿子道,“要不,留在府里做个妈子?也就是吃口饭的事儿。”
黄玉衡此刻,却是看着她就不顺眼,“府里缺妈子?我跟妹妹都还没成亲,你弄这么个女人放家里,让我们怎么做人?”
黄玉衡如今做了太医,黄大夫自己又没了营生,多少是有点怕儿子的。
只好道,“那、那就让她走吧。”
蒋翠兰见没了指望,不由大哭起来。
却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被黄妈连拉带拽扔出门外。
这边蒋翠兰被扔出黄府,那边一个身穿官府制服、模样体面的男人走进黄府。
黄玉衡瞧见了,一扫方才的狰狞愤怒,赶忙迎接。
“周兄,快请进快请进。”
来人是泉州郡专管户籍的官吏,周洋。
与黄玉衡是少时同窗,颇有些交情。
“黄兄,你托我的事儿,有点眉目啦!”周洋笑道。
黄玉衡也不忙问,而是亲自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这是皇后娘娘赏的,周兄尝尝。”
周洋接过茶,品啜一口。
奉承道,“黄兄,还是你有出息啊!竟然能得到皇后娘娘的赏赐,我们在这破地方,想都不敢想呢!”
黄玉衡笑道,“什么好东西似的,各宫娘娘一年到头赏赐不断的。周兄若是喜欢,等会儿带两盒回去。”
周洋忙不迭起身道谢,“黄兄太客气了!这点小事,我也不过举手之劳。”
黄玉衡这才问,“周兄查到什么了?”
周洋就拿出一本泛黄破旧的簿子,“这是十九年前的户籍簿子,记录了当年所有的新生孩童,一共有二十六名母亲,是外地人,其中,从京城和边关来的,只有两位。”
黄玉衡激动不已,“快给我看看。”
“我打了折儿的。你翻就行。”
黄玉衡翻开那两页,第一个从京中来的女子,嫁给一个本地人,生了个女儿,如今还健在。
能引得魏连英和安乐侯这么大费周章地寻找的,不可能是个女孩子。
黄玉衡没多作停留,就翻到另一页。
映入眼帘的,却是三个熟悉的字眼。
“秦!慕!修!”
“父秦安,凤凰镇小岗村人士,从军边关,退伍时带一襁褓幼儿归,妻难产亡故,名姓不详。”
黄玉衡合上簿子,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
“秦慕修……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
半夜,秦慕修才和柱子赶到家。
赵锦儿看到失而复得的医书,高兴得抱住秦慕。
“你们怎么做到的!”
柱子叽叽喳喳把秦慕修的计谋告诉了赵锦儿。
赵锦儿越发感动,“相公,你对我太好了。”
看着赵锦儿因为兴奋而有些通红的小脸蛋,秦慕修复杂的心情,总算拨开一片云雾。
“相公应该的。不过,你得尽快把这些书背下来。”
“为何?”
“背下来,然后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