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向慕懿,“懿儿,是你对你父皇下了毒手?”
慕懿冷静地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皇祖母,孙儿没有。她撒谎。”
庞贵妃冷笑一声,“干了坏事的人,自然是不承认的。母后,依臣妾看,去他宫里搜一搜,或许能搜出证据。”
“不是臣妾对他有意见,这孩子嘛,自打他母妃过世后,就古古怪怪的,先是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擅自离宫,也不知去哪里浪.荡了一年多。”
“这一年多,有没有遇到什么不正经的人,学了什么不好的习惯,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们哪里知道呀?“
“皇后,您赞同臣妾的说法吗?”
皇后冷睨庞贵妃一眼,心里暗骂贱人。
但嘴上自然是道,“贵妃说得有理。懿儿这趟回来,确实变了很多。当初离宫时,也闹了好久,非说他母妃是被人害的,可能精神受了些刺激。别是……以为他母妃是皇上害死的,为他母妃报仇吧?”
看着这两个水火不容的女人,为了对付自己,竟然统一了口径,慕懿攥紧了袖中的拳头。
心也一点点冷却下来。
这,就是皇家。
胜者为王,败者连为寇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死!
她们迫死了母妃,现在将爪子伸向他了。
一年前,他孤身一人,仓皇出逃。
一年后,他的身边有了秦慕修,也有了秦慕修一点点为他收拢起来的势力,他不会再坐以待毙。
暴风雨来了,那就更猛烈些吧!
太后紧紧皱着眉心,手中佛珠越转越快,并未发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庞贵妃紧追道,“母后,事关皇上龙体,什么线索都不能错过呀!”
太后疲倦道,“金羽卫,去三殿下寝宫搜查。”
很快,金羽卫就带了一个包裹回来。
打开一看,有一包白色粉末,还有三个小人。
小人的胸口都扎着银针。
分别写着晋文帝、大皇子、二皇子的名讳和生辰八字。
庞贵妃和皇后都作大惊状,“三皇子竟然对父兄施厌胜之术,简直大逆不道,有违人伦!”
黄玉衡拿起那包粉末,放到鼻头一闻,“这是曼陀罗的花粉,有剧毒,中毒之人会五脏出血,从口喷出。”
庞贵妃脸色大变,“五脏出血,脸色大变,不就是皇上的症状吗?”
黄玉衡点到为止,就不再说话了。
皇后立即道,“金羽卫,将三皇子和他身边这个人,一齐打入诏狱!”
一直默默无闻的秦慕修缓缓站到慕懿身前,“慢着。”
庞贵妃挑眉,“大胆狂徒,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在这种场合,不经允许就开口说话?”..
相比庞贵妃的跳脚,秦慕修显得很是风轻云淡,仿佛马上就要被打入诏狱的人,不是他一般。
“东秦乃是重礼教、尊法度的泱泱大国,就是杀人犯,也有资格请状师辩一辩。三殿下突然被扣上这么大一顶下毒弑父的大帽子,自然也该有权为自己辩解几句吧?除非,有人一开始就设计好一切,不想让他开口。”
庞贵妃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巧言令色,看来,三殿下就是被你们这起子人教坏了!”
“贵妃张口闭口都是三殿下被教坏了,可是三殿下回宫这些天,日日都是到皇上面前听训的呀,皇上都没说他被教坏了,反而多有夸赞溢美之词,难道这把三殿下教坏的人,是皇上?”
庞贵妃又是一噎,精致的脸庞涨得通红,“母后,皇后娘娘,你们听听这个刁民有多会巧言令色!老三跟着这样的人混在一起,还能好到哪里去?”
秦慕修已经不再看她,直接走到太后面前,“太后娘娘,三殿下年幼,不善言辞,草民想替三殿下辩解几句,还请太后恩准。”
太后是不太相信慕懿会干出这种事的。
但皇后方才说慕懿可能是因为他母妃的死怀恨在心,一时间便有些吃不准。
倒是很想听听秦慕修的辩解,“你说。”
“三殿下今年只有十一岁,束发之龄都没到,他的母妃阮贵妃已经亡故,他的舅舅远在边关为国效力,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都不是定数。说白了,他唯一的依靠,便是他的父亲。他虽然年幼,却也没傻到把自己唯一的依靠药死的地步吧?”
这话算是啪啪打脸了皇后和贵妃。
但,每个字都是道理。
让人无法辩驳。
太后不经意地点了点头。
“那他殿中的曼陀罗花粉和小人怎么解释?”庞贵妃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秦慕修捡起小人和包着曼陀罗花粉的布袋。
“草民若是没认错,这小人和布袋都是上等杭绸所制。杭绸色泽娇软,柔美有余,阳刚不足,多为妃嫔所用,而三殿下的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