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宫女皆是心一惊。
处罚她们?
凭什么啊!
那些东西又不是她们放的。
用脚趾头也能猜到是庞贵妃那边来的几个妖艳贱货干的。
“还请三殿下明鉴,此事与奴婢们没有任何干系,奴婢们也是蒙在鼓里呀!”
“这可由不得你们了。”秦慕修无甚表情,冷得像块冰,“东秦历来严禁厌胜,宫里更是容不得这种脏东西存在。皇上已然下命严查,必不放过任何关联之人。你们既然不能将真正放这些东西的人供认出来,那就只能被当做嫌疑人,全都送进诏狱严加审问。”
诏狱?
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她们这些宫女,虽比不得各宫的主子们,却比民间那些小家碧玉都还娇贵些,送去诏狱,还能活着回来吗?
就算活着回来,皇后那边,也不可能再兜揽她们。
横竖是个死。.
“肯定是春梅秋菊她们干的!她们是庞贵妃的人,到了这两仪殿,还继续领着庞贵妃那头的双份月钱呢!”
秦慕修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开始攀咬了就好。
“空口无凭,这话,你们留着去跟诏狱的主审官讲吧。”
叫绿竹的宫女吓得赶紧道,“不是空口无凭!事发之前,奴婢亲眼瞧见春梅带个包裹鬼鬼祟祟钻进殿下的屋里,过了一会才出来。还有秋菊,有段时间一直忙着做针线,奴婢想看看她做的什么,她捂得什么似的,不许奴婢看,肯定就是在做小人!只消到她们屋里搜,定能搜到证据的。”
慕懿立即挥挥手,喊了几个侍卫。
侍卫踹开春梅和秋菊房门的时候,两个宫女还没睡,立即嚷道:
“我们是庞贵妃的人,谁许你们这么破门而……”
侍卫哪里理会,上前就捂住两人嘴巴,直接反手制住。
其余人进去开始搜查。
不一会,就搜出一个可疑的包裹。
慕懿正准备上前查探,秦慕修却将他按住。
在他耳边低声道,“记住了,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得干净,得清白,脏事儿都别经自己手。”
慕懿如醍醐灌顶。
便看着秦慕修走过去,将包裹打开。
里头是一些碎布头,正是制作小人和包裹花粉的杭绸!
两个宫女见东窗事发,瑟瑟发抖。
“不、不是我们的,我们也不知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秦慕修笑得没有任何温度,“那就奇怪了。”
“不是你们的,或许是你们主子的吧。”
两个宫女哪敢接这个话。
她们的家人,都捏在庞贵妃手里。
贵妃让她们办这事之前,明确说了,事成,给一笔丰厚的奖金,再提拔她们的娘家兄弟做侍卫。
事情败露了,能全部承担下来,也不会亏待她们家人。
但要是敢攀扯半个字,哼哼……
春梅看着地上的碎布头,心知事情没有转圜了。
含泪道,“此事与贵妃无关,全是我们自己干的。”
说罢,一股劲冲到殿中柱子旁,狠狠撞上去。
当场香消玉殒。
秋菊见春梅以死谢罪,哪里还敢独活。
她亦早有准备,在袖中藏了毒,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入口中。
一屋子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呢,两条命已经去了西天。
慕懿惊得张大嘴巴。
秦慕修倒是一副早已料知的神情,并没有多惊讶。
只是淡淡道,“派个人去禀报给皇上吧。”
晋文帝尚在病中,没有深究下去。
但几天后,庞贵妃协理六宫的职权就被撤了。
经过调理,晋文帝的身体恢复不少,刚能下床,就命人宣庞贵妃觐见。
庞贵妃正是难熬之际,听到皇帝有请,忐忑得心都要吐出嗓子眼——
这个节骨眼儿,她哪里敢见晋文帝啊!
只得推病,对前来宣旨的太监道,“本宫近来患了风寒,实在不敢见皇上,怕把病气过给皇上。还请公公帮本宫跟皇上说一声。”
晋文帝闻言,也不恼怒,只道,“既然病了,就好生养病。这宫里,人多手杂,不宜养病,舒月庵倒是个不错的养病场所,就让贵妃挪去庵里养着吧。”
“对了,庵内肃静,让庞贵妃只带一个随身侍婢就罢,不要扰了神佛。一应用具吃食,也跟着师父们,借此机会,好生修身养性一番。”
庞贵妃听到这道旨意,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
“舒月庵?皇上竟然要把本宫发落去舒月庵?”
历朝历代,被发落去舒月庵的,要么就是没有殉葬的太妃,要么就是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