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地走了。
玉嫔还是头回被晋文帝这样责骂,又是委屈,又是难过,再加上肚子痛,不由真哭了起来。
赵锦儿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还是谷嬷嬷做主,道,“快去请两个太医来!”
又拿了一条小黄鱼给赵锦儿,赔笑道,“赵娘子,还请担待则个!老身这就派人送你出宫。”
赵锦儿出了门,玉嫔才气呼呼道,“嬷嬷,你干嘛对她这么客气!没见她一脸狐媚相,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功夫,把皇上都迷得五迷三道的!怪不得秀女进宫都快一个月了,皇上还连一个都没临幸过,这是外头有狗了啊!”
谷嬷嬷怔了怔,“这赵娘子是有夫之妇啊,不能够吧?”
“哼!你没听过中原有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那唐太宗,有了杨贵妃,还不是照样偷了两个大姨子!越是有夫之妇,偷起来才越是有意思呢!”
“还救过皇上两命呢!这下可算劳苦功高了,怎么,指着皇上欠她这两个人请,入宫为妃为嫔,压倒本宫一头吗?”
玉嫔越说越气,“这些中原女子,惯会耍狐媚装柔弱,这一套本事,我们高丽人学不来!亏得皇上也看得上眼!本宫是一万个瞧不上!”
谷嬷嬷吓得赶忙捂住玉嫔的嘴,“我的娘娘!您可少说两句吧!眼下正是公主议婚的关键时刻,您忍一时之气,把驸马先招进门,再晋个妃位。庞贵妃已经被打发到庵里,这辈子怕是难翻身,到时候,这宫里,除了皇后,不就是您最大?您想怎么处置一个医女,还用得着问人吗?回头再求皇上免高丽几年进贡,高丽的子民,定记着您的功德。现在何必跟这起子没有根基没有靠山的小狐媚子计较?其实,她要真敢狐媚惑主,不消您动手,皇后娘娘第一个就不能放过她!”
玉嫔听了,总算平了些怒气。
再说赵锦儿出了宫,将遭遇告诉秦慕修。
“连公主的影儿都没摸着,白惹那玉嫔一通白眼,早知就不该去!”
秦慕修也挺无语,“是我的失误,没想到玉嫔这般无礼,倒叫你受委屈了。明日我进宫,让慕懿找机会见公主一面吧,真不行,就只能让裴枫自己去陈情了。”
没办成事儿,赵锦儿还是挺挫败的,唉声叹气道,“没帮上珍珠的忙,我可真没用。”
“胡说八道!”
两口儿正嘀嘀咕咕说话,范姑姑又来拍门。
“啥事儿啊?”赵锦儿瞪大眼睛,“不会是皇上又派人来了吧?”
“不是,外头有两个小厮求见,说是从泉州来的。”
夫妻俩面面相觑,实在想不到是谁。
只好披了衣服到客房相见。
果见两个矮小瘦弱的小厮坐在厅中,身上衣服脏得都发亮反光了。
想来这一路委实不易。
赵锦儿以为是村里谁家后生听说他们在京中,所以来投奔,笑道,“不知两位是……”
话还没说完,其中一个小厮就起身,扑到她怀中。
赵锦儿花容失色。
秦慕修也眉头紧拧,就要来拽开这不知死活的小子。
却听怀中人喊了一声,“三嫂!”
声音又脆又清,分明是个女孩儿。
赵锦儿把他头掰起来一看,吓得魂飞魄散,“珍珠?”
再看那坐在椅上的另一个人,“芳芳?!”
“你们怎么跑到京城来了!”
秦珍珠嘴巴扁了扁,眼泪就忍不住了。
“我来找裴枫。”
赵锦儿咽口口水,皇上都没明确与裴枫提起,老家就更不会得知消息了,秦珍珠怎么就跟张芳芳来京城了呢?
试探着问道,“你找他作甚?”
秦珍珠越发委屈,抽噎着说不上话了。.
张芳芳道,“来问问他,是不是连退亲都不肯出面,随便喊个人就把我们打发了?老秦家虽无权也不富有,却也不能这么挨欺负。”
“啥?退亲?”
“没错,前些天,一个男人到咱家,说是替裴枫来跟珍珠退亲的,还说裴枫攀上了公主的高枝儿,看不上咱家珍珠了,还有天理没有了!”
赵锦儿和秦慕修都大吃一惊。
“什么,有人去老家让退亲?”
“可不是!”
张芳芳到底是站在秦珍珠这边的,提起来也十分生气。
“珍珠受不了这个委屈,在家想不开,拿刀拿剪子的,我想着,索性带她来京问个清楚。要是误会,皆大欢喜,要真是那裴枫薄情寡恩忘恩负义,哼,别说珍珠,我也不答应!”
裴枫就在这时候被喊了出来。
看到屋里的两个生人,半晌没认出来——
倒不是对秦珍珠不够上心,而是实在想不到玉嫔派人去了泉州,更想不到秦珍珠一个小姑娘,有这样大的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