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人要真能富,我怎么可能阻挠?我这是看透了你这个人,所以才让大家不要上当!”
“乡亲们呐,他们要是真有这份好心,上半年咱们跟着种草药时,他们咋没有帮帮咱们,反而藏着掖着,浇大粪都趁着黑天,生怕咱们偷师!”
上半年,王凤英和秦大平没受秦慕修和赵锦儿点拨,确实害怕村里人抢了他们的销路,村民们也知道跟他俩问不出什么,都是悄悄地观察他们怎么种的,但也没观察出个所以然,所以才会损失惨重。
现在,他俩真心分享心得了,却被人误会了。
心里也是委屈得不行。
“罢了罢了,既然不肯信我们,那就算了!我们该怎么种怎么种,自己一年挣个几千两不香吗?”
“啥?”
村民听到一年挣几千两,全都惊呆了。
迅速在心里打起小算盘:
老秦家两百亩一年就能挣几千两,他们家家户户少则二三亩,多的能有十来亩,一年挣个几十两是妥妥的呀!
跟种庄稼相比,收入翻了快十倍了!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大平,大家都是一个村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会是忽悠我们吗?”
王凤英气道,“忽悠你们有钱拿还是有肉吃?真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算我们自讨没趣,此事到此为止,就当我们没说过!”
一直跟在后面的赵锦儿满心遗憾,京城有更广阔的天地,她跟相公短时间应该不会回乡下了,老秦家越来越好,她是真心想为这个接受了她、改变了她的村庄出一份力,让大家都富起来。
秦慕修握紧她的手,低声道,“这是锦上添花的事,既然大家不愿意,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问话的村民道,“好,那我就信你们一回!我家下半年就跟着你们种草药!”
在心里盘算过账的村民,本都在犹豫,见有人起头,就有人跟着道,“我们也跟你们种草药!”
“我们也!”
“我们也!”
里正见状,道,“愿意干的,站到右手边来,不愿意干的,留在原地。”
不一会,一大半村民都站到右边来了。
还在原地的,除了丁氏,就是另外几家跟老秦家不大对付的,确切的说,是家里婆娘跟王凤英不对付的。
里正对那几户挥挥手,“你们既然不参与,就回吧!”
几家子犹犹豫豫,迟迟疑疑,一步三回头地挪回去了。
路上,还相互讨论着,“老秦家真有这个好心吗?”
丁氏咬牙切齿道,“管他有没有好心,咱们踏踏实实种咱们的地,起码旱涝保收,不至于饿着,那些个墙头草,如今看老秦家势大,就想去巴结,到时候一根草都收不到,挨饿的日子在后头呢!”
她这么说,其他人甚觉安慰,自认为没选择错。
歪脖树下,里正按照秦慕修之前说的,立出一张字据,让秦慕修赵锦儿夫妇先签字,然后再让村民们摁手印。
字据上规定,老秦家给村民们提供优质药种、种植指导,相应的,村民们前三年的收成,得全部卖给老秦家,老秦家的价格不会太高,但也不会低于市场价,按照成色来,且结现。
两边对字据上的协议都很满意。
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当天下午,赵锦儿就把赖氏夫妇叫过来,先指导村民怎么犁地。
种药和种庄稼区别还是很大的,土怎么翻,水怎么走,都有很大讲究。
赖氏给村民上课的同时,她和秦慕修并里正三个人,则是统计各家有多少田地,全村一共三十四家,共有三百六十七亩耕地,赵锦儿根据各家的地势,给每家制定了种植方案。
秦慕修把每家需要的种子计算好,记在纸上,回头让王凤英给各家发放。
忙到大半晚上,总算告一段落。
为村民们答疑解惑一下午,赵锦儿累得都不想说话了,只管抱着大碗喝茶。
王凤英却还是一身的劲儿没使完,又拉着秦珍珠和裴枫说妆扮新房的事儿。
秦老太和刘美玉则是管后勤,早做了一大桌可口的饭菜。
秦老太敲敲桌子,“都歇歇都歇歇,人是铁饭是钢,办天大的事儿,也要先把饭吃了再说。”
一家人便嬉嬉笑笑地走到桌边吃饭。
吃完饭,一家人还是不得闲——
明儿要办席宴请全村,庆贺裴枫喜得状元,顺便宣布他和秦珍珠的喜日子。
喜日子定在八月初二,是个百无禁忌的黄道吉日,还有一个多月,好在家里人口多,足够准备了。
这会子,秦老太和王凤英忙着杀鸡、拔毛。
赵锦儿、秦珍珠、刘美玉摘菜洗菜。
那边秦大平和秦虎,则是到羊圈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