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嘛……毕竟跟我也没甚关系,我何必呢……”
秦珍珠求道,“你就当是我的钱不就好了,咱们还按照一千两一年一百二的利息,您也能赚点儿不是。”
老板连连摆手,“那可不敢说,我也不赚什么,纯粹是想帮你们租客减轻一点负担而已。”
张芳芳觉得老板是拿腔作势,秦珍珠却很相信他。
继续苦苦哀求,“您帮我把家里人的钱也放出去,我们肯定更长久地租你的房子是不是?”
老板半晌才半推半就地应了,“那好吧,我是看在你们两位小夫人的面子上,旁人我可不兜这个事儿。”
秦珍珠感恩戴德道,“老板您放心,我们会记在心里的,您这铺子,我们也是打算长久租的。您晚上有空吗?我家人晚上来见您面谈可以吗?”
老板点头,“可以。”
“就在隔壁茶楼,大概申时左右来。”
“没问题。”
申时一刻,秦慕修和裴枫一同赶到。
早早等在茶楼的老板,看到这两人,顿时有点慌。
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会被骗的二傻子啊。
两人坐到他对面,秦慕修直截了当问道,“听舍妹说,老板您有门路放印子?”
老板稳了稳神,“是呢。”
“您都放给谁?一般都是什么人把钱交给您放呢?”
老板越发紧张,这人看着年纪轻轻,怎么他一张口,就感觉自己跟犯人似的。
秦慕修见他慌乱,微微笑了笑,“我们普通人家,攒点血汗钱不易,问得多些,还请老板多担待。”
老板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能理解,能理解。只是这个我不方便告诉你,毕竟是我吃饭的本钱,不过钱交到我手里,你只管放心,按年给你发利钱。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按月发。”
“还可以按月发?”秦慕修似乎很兴奋,“那我们选择按月发吧。”
“按月发的话,利息是要少一点的,一千两一个月只能十两。”
秦珍珠在旁撺掇道,“那还不如按年发,一千两,一年就能多出二十两,反正家里也不急着用这钱!对了老板,我手里还有一千两,回头你也帮我放出去吧。”
老板笑眯眯道,“成,小夫人开口,还有不成的吗!”
秦慕修起身,“那成,明儿我们把银票送来。”
“好嘞,明儿还是这个时候,还在这里见。”
回去路上,秦慕修悄声跟裴枫道,“他还按月发利,说明想套牢更多人,我现在去找封大人,让他连夜派人查一查这人的底细。”
不查不知道,一查,连封商彦都重视了起来。
一清早就来到秦府找秦慕修。
“秦兄!这人是条大鱼!我们已经找了他很久,没想到他胆子这样大,竟然跑到京城坑蒙拐骗来了!”
原来这人姓吴名良,因在家排行老三,人称吴三爷。
老家是中州洛阳,一家都是良民,不知怎么出了个这样的不肖子孙。
在洛阳时,他就专门在各种赌坊、窑子里头,呼兄唤弟,打架斗狠,久而久之竟成了当地一霸,那些个三教九流之徒,但凡想在他手里混口饭吃,都要给他交保护费。
手里攒下钱,他发现放印子挣钱,就开始到处放印子。
当地的官员想管他,他就用巨资贿赂,贿赂过当地官员,这吴三爷更是成了当地黑市的天。
在洛阳只手遮天的日子,就这么过了十几年。
直到前年去了个新郡守,这新郡守是个铁面无私的,也不吃贿赂那一套。
上任第一天,吴三爷给他送了五大箱白花花的银子,被他当场扣下没收。
又以此为证据派人去抓捕吴三爷。
哪知吴三爷的势力早已渗透到衙门,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他连夜卷着家私跑路了,连老婆孩子老爹老娘都不管了。
新郡守气个倒仰,将他家人全部软禁起来,只等他什么时候回去,再一举抓获。
只是这吴三爷奸狡得很,心也够狠毒,为了保全自己狗命,竟就再没回过家,也不知道到哪里躲藏了起来。..
躲了一年多,竟然狗胆包天,改名换姓跑到京城来继续霍霍百姓!
州郡解决不了的大案,都要呈交到大理寺汇总,由大理寺派专员接管再侦破。
这个案子已经吊了快两年,一直消不了案,对大理寺和封商彦来说,都是不小的压力。
老秦家姑嫂俩做个生意,竟然揪出这么大的案子,他都忍不住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