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儿听完更想哭了。
禾苗也吓坏了。
“我们娘子是有相公的,怎么能伺候你们当家的呢!你们不能这样,快放了我们!我们身上的银钱,都给你们就是!”
麻匪嘿嘿一笑,“不放你们,你们身上的银钱,也已经落到我们口袋了呀!”
赵锦儿欲哭无泪,默默回到柴垛边坐下,“禾苗,回来,不必跟他多言了。”
禾苗带着哭腔道,“娘子,这可怎么是好?咱们落进了土匪窝了!”
“先坐下来。”
禾苗抽抽噎噎道,“都怪我不好,都是我睡得太死坏了事!”
“跟你没有关系,他们肯定对我们吹了迷/药,要不怎么可能一路颠簸到这里都不知道。”
“迷/药?”禾苗瞪大眼睛。
“嗯。事已至此,哭也无用,先安静下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赵锦儿几乎想破了头,也没想到任何办法。
这时候,她不由恨起了自己愚蠢。
等人来救援,是不可能的。
她们出门,没有与家里人说,家里人现在就算知道了,也肯定不知道她们是坐那艘船出来的。
如今被麻匪劫到这里,更是天不知地不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自己逃出去,也想都不要想。
这偌大的雪,她还大着肚子,漫说不可能逃脱出去,就算逃脱出去了,她们也找不到下山的路,要么就是在山里冻死饿死,要么就是被野兽吃掉。
越想越绝望。
赵锦儿内心焦躁得如有火在煎。
相公已经有了下落,难道她却要死在这里,与他天人两隔?
不甘心,她不甘心!
她努力让自己沉静下来,学着秦慕修的样子,不管面对什么样的绝望境地,也能找到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突破口。
小麻匪见两人醒过来,好心去灶房拿了几个馒头来。
“你们饿吗?吃点馒头,等大当家的回来,就会杀猪宰鸡了,到时候他们要是不给你们吃,我就偷点来给你们吃。”
赵锦儿接过馒头,分了两个给禾苗。
回头对小麻匪点点头,“谢谢你了。”
小麻匪长这么大还没谁跟他说过谢谢,愈发被这个漂亮的少夫人折服,竟然露出几分腼腆。
“这有什么谢的,你们只要不闹,等会儿我去弄床被子给你们。天儿冷,裹着被子就不容易伤风了。”..
看着面红耳赤,一脸羞怯的小麻匪,禾苗咽口口水,“这麻匪怎么看着怪怪的?好像跟传闻中的麻匪不太一样,看起来没有那么坏。”
赵锦儿抿唇,“人有善恶好坏,不是每个人都想做麻匪,也不是每个人做了麻匪都会变得穷凶极恶,他可能也是被生活所迫,才会来了这里吧。咱们对他客气点,也许下山的门路,就要靠他了。”
……
三日后,黑风山的大当家,段天涯,带着满满的战利品,从山下回来了。
“大当家的,我们这趟出去,搞到一个好货,长得可漂亮了!您要不要过过目?”
段天涯沉眸看几人一眼,“有多漂亮?漂亮到够做老子的压寨夫人吗?”
“反正我们下山这么多趟,见过那么多女人,这个女人是我们见过最漂亮的。”
“哦?”段天涯不由生出两分好奇。
他今年三十岁了,十岁时,父母双亡,被当时的大当家捡回来,当成干儿子抚养长大,学了一身强悍无比的功夫,又天生果断狠辣,大当家临死前,就把位子传给了他。
十年来,他带着兄弟们四处抢劫,俨然已经把黑风山发展这三/不管地带土皇帝一般的存在,手下的麻匪也发展到两万有余。
四周的官府没谁有实力剿了他,也不敢得罪他,大家都不招惹他,只要不搞得太过分,竟和朝廷官府形成了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如今,他年龄老大,每每下山之际,也会看到普通人家的夫妻恩爱,就生出了成家之心。
但他有个要求,那就是一定得漂亮!
毕竟,他自己生得一点也不像个五大三粗的山匪。
他的身量欣长,面皮呈淡淡的古铜色,眉眼俊修,因为常年习武,身材更是结实又坚硬。
随便一打扮,在山下的大街上招摇过市时,不知多少小媳妇大姑娘的眼睛,恨不能钉到他的身上不下来。
他对女人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只想找个漂亮的。
全山寨的喽啰都知道他这个要求,是以一直在为他物色漂亮女子。
只是带回来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竟没有一个入他法眼的。
倒是那些女子,掳上来的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看到他的时候,倒是恨不能扑上去做他的压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