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啊?”李南枝幽幽问道。
“傻丫头,你家里啊。”
李南枝愈发放松。
嘴角竟然露出一抹难言的微笑。
赵锦不明所以,不由皱眉,“你怎么会这样冲动,谁给你的胆子去京兆尹击鼓鸣冤的?你知道你要告的是谁?是大皇子啊!你真以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他们真的闷不吭声杀了你,你可想过你爹?你死了,他还能独活吗?”
听着赵锦儿的话,李南枝却还是笑。
赵锦儿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赵锦儿急得不行,“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捞出来,这次若不是封商彦出手,只怕你现在还在大牢里,你这孩子真是……”
她一激动,手上的动作都重了。
李南枝不由龇牙咧嘴,“咳咳……轻点,好疼。”
赵锦儿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蠢丫头还知道疼,京兆尹门口击鼓的那嚣张劲儿去哪儿了??”
听着赵锦儿关心的责骂,李南枝丝毫不生气,心里反而暖暖的。
除了父亲之外,这算是唯一关心自己的人了。
她是知恩图报的人,就算为了这么寥寥两个关心她的人,她也不会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的。
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实在恨极!
为了让大皇子和皇后也吃个教训!
她这么在京兆尹门口大闹,又挨了这么一顿打,门口那些看热闹的百姓,肯定会把此事津津乐道地传遍整个京城。
届时,所有人都知道大皇子对一个良家女子动手动脚,而京兆尹为了包庇他,对一个弱女子大打出手。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事,迟早还要传到皇宫里,穿进皇上耳朵里。
到时候就算是皇上想袒护,依着皇上的性子,也会因为这些舆论,对大皇子加重责罚。
赵锦儿看着李南枝胸有成竹的笑容,蓦然间明白了什么,瞪大了双眸,看着李南枝,“南枝,难道说你……”
“我是故意的,故意去送死。”
赵锦儿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说她太孝顺了,“你这傻孩子……”
她早就应该想到了。
李南枝没有证据,就算是那天在茶楼的事情有目击者,可时隔这么久,一个怕也难找出来,就算找得出来,谁又敢指证尊贵的大皇子呢?
那是堂堂的大皇子,虽然没有被立为太子,但毕竟是中宫嫡长子,将来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再说了,就算不当太子,特使勾勾手指就能把他们这些庶民弄死的。
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而李南枝这么大闹,也就不需要有人来指证了,只要舆论制造到位,市井之间的流言蜚语开始,相信……就算是皇后再袒护,皇上也会调查的。
事实上她击鼓鸣冤,确实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虽然冒险,但是赵锦儿不得不在心里为李南枝喝彩,有勇有谋,好样的姑娘!
伤口包扎好,赵锦儿轻声道,“还会有些疼,毕竟止血散用太多,你且忍忍,过两天就会好很多。”
“我知道,我不怕疼的,只要爹爹能好,我什么都不怕。”
看她如此,赵锦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叮嘱她喝下去——失血过多,是要喝点水补充的,否则身子受不了。
又打了个毛巾把子,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
如此重的伤势,对于她这个姑娘来说,着实是太不容易了。
想来想去,虽然不推崇这种做法,但是做都做了,赵锦儿还是决定肯定她一番,道,“以前觉得你还是个孩子,没成想,你已经这般有成算。南枝,你是个勇敢的姑娘。”
李南俏皮吐了吐舌头,“为了爹爹,怎么都要试一试啊,况且我也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虽然这个法子确实凑小,但以后再也不许了,这样还是太冒险了,你拿自己的身子做赌注,若真残了,让你爹爹如何是好?”
“吴仁不会让我残了,毕竟我状告的是大皇子,他定然会将我交给大皇子或者处置,我就是赌了一下,看来我成功了。”
见她如此,赵锦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日后可不许如此了,你再这样,我不会救你,也不会管你爹了。”赵锦儿又一次严肃道。
李南枝点了点头,“这一次,就够皇后和大皇子喝一壶了。”
“是啊,皇后那个人……”
“太傅与您有恩与我们,我希望这样做,也能让皇后暂时腾不开手再对付你们。”
赵锦儿一愣,看着这个年纪小小的姑娘,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淡淡的敬佩。
能做到这一步的,这天下有几个人呢?这事儿一旦传扬开的话,皇上很快就会知道,皇后那个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