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中一片死寂,筲濯跪在地上,静静等待命令。
丞相面色颓然,他未曾想到一晌贪欢却埋下了如此大的隐患。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束手就擒,要么……
“事已至此,筲濯,我们只能放手一搏。”
筲濯微微颔首“属下明白,那二皇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不必管他,狗皇帝心狠,他恐怕活不过今晚,我们先谋划大事,你去把本相那几个心腹暗中找来,别惊动了旁人。”
筲濯顿了顿,眸中闪过一抹暗芒,他没有说话,只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
翌日,大臣们都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不同,往日备受宠爱的丞相一派唯唯诺诺,太子一党却得以重用,大臣的喜恶本就随着皇帝变,如今更是捧高踩低,把太子和明尘夸了个遍。
“今日丞相为何不来?”
“丞相告病,因此未到场。”
覃帝冷哼一声,但他到底是要面子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被绿还给别人养儿子养了这么多年,因此憋屈地咽下这口气。
当日下了朝,覃帝便阴沉着面色,暗中下了道旨。
贵为帝王,也不能没有理由地随便打杀一国丞相,但这口气实在难挨。
他那道旨意还未下发出去,明尘便在殿外求见。
覃帝虽心烦,但还是让他进来了。
明尘深深拜下去“陛下所忧之事,臣有办法。”
殿内烛光闪动,似是预兆着大变将至。
丞相本还忧心覃帝会立刻动手不给他谋划的时间,却不想覃帝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
他虽心知不对,但在筲濯的鼓动下,还是认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决定聚集暗卫和手下武将的势力,趁这次明尘要回军营驻守,趁虚而入,直捣京城。
明尘要走,覃帝强留不住,便给他布置了一场盛大的送别仪式
围观众人纷纷感叹君臣之间的情谊,敲锣打鼓了半日才偃旗息鼓。
丞相隐在暗处,在明尘带着士兵走出很远的距离后,才传令下去,带着城门口埋伏的士兵直接围住了皇宫。
筲濯骑着马立在丞相身侧,随着他冲锋陷阵。
丞相没想到一路过来会这样顺利,几乎没人阻挡,城中虽守卫空虚,但也不至于如此。
他犹疑不定,但大好局面就在眼前,谁又能舍得将近在咫尺的胜利拱手让人?
更何况,于丞相来说,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以走了。
他一路畅通无阻地冲进了养心殿,覃帝面不改色,脸上还隐隐带着笑意。
不对劲啊,丞相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演越烈,他被惊恐冲昏了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些,强撑道:“死到临头,还要笑吗?”
覃帝眉头微挑,但笑不语。
“沈将军已走,带走了大部分兵力,京城之中没什么军队,你又能有什么后手?。”
覃帝已经懒得听他乱叫了,他随意地抬了抬手“杀了吧。”
丞相还未反应过来,胸前便已经没入了一柄长剑,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他惊愕地回头,看到的是筲濯面无表情的脸。
“你!竟然是你……我自认对你不薄,这狗皇帝许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背叛了我!”
“丞相待我极好,可惜我想要的只有沈将军能给,对不住,请您去死吧。”
筲濯的目光极为无情,没有丝毫的情感,昔日主人的血溅在他的脸上,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丞相死死睁着眼,连死了也不曾闭上。
“此刻放下武器投降的,朕既往不咎。”
覃帝此言一出,顿时跪倒了一片,他们造反本就是受丞相蛊惑,态度并不坚决,如今覃帝给了一条生路,他们自然也不会负隅顽抗。
即便还有几个逆党,也被赶回的太子和明尘手刀起落,杀得一个不剩。
覃帝大获全胜,却也不见得开心,信任的丞相,宠爱的妃子和儿子,通通都是假象,他当了半辈子皇帝,却也没抓住什么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后续事件全权交由太子处理,参与造反之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或是贬官回乡,或是流放边境,一时之间,朝堂空虚了不少。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丞相,谋逆之罪要株连九族,接连几日,丞相府那边都传来浓重的血腥味儿。
如今朝堂中的官员都安分了不少,许是知道太子是储君之事再无异议,纷纷明里暗里的讨好。
太子不堪重负,跑来丞相府避难,却正巧撞上了筲濯。
“他怎么在你这,他不是覃卓轩的侍卫吗?”
明尘回道:“你当为何会如此顺利,自然有丞相信任之人的助力。”
筲濯神色淡淡“还望沈将军遵守诺言。”
太子疑惑道:“你答应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