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遥咬了咬牙,生生咽下了这一口气。
傅少铭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他泛着冷意的视线移向元昉,道:“我与夜小姐不过是朋友罢了,与她说几句话,跳两支舞,元先生便觉得我们有些什么,可真是......”
“说来,元先生自己纵横情场,恐怕便以为其他人与你一样,脑子里除了那事儿什么都装不下了吧。”
这话说得重了,元昉的脸色几乎是立刻沉了下来,但他没敢发作。
就算元昉心中如何觉得傅少铭比不过自己,但现实就是傅少铭手中有枪,身后有军队,而他元昉除了元司令儿子这个身份,便再没有其他依仗了。
元昉勉强挤出一个笑“傅少帅这话说得,今日是好日子,大家欢聚一堂,便不要提那些扫兴的话了。”
“我来是想敬傅少帅一杯酒。”
“原来是想敬酒。”
傅少铭也客气地笑了下,但说的话便没那么客气了。
“元少爷这杯酒敬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心怀不满,故意抹黑我和夜小姐的关系呢。”
鲜少会有人将暗地里的争端摆到台面上来说,元昉有些哑然,周围甚至有人发出了一点没憋住的笑声。
元昉到底是元司令的儿子,即便心性未成,手段幼稚,但表面功夫是学了个十成十的。
“让少帅误会,当真是我的不是了,元昉自罚一杯。”
说着,元昉便将举着的酒尽数喝下,端的是洒脱豪放,稍稍挽回了一点颜面。
夜遥不想再待在这两个虚伪的人之间,她转身就离开了。
这一次,傅少铭也没拦她,放任她走了。
元昉见状,微微挑了挑眉“就这么放任夜小姐走了?等下舞会再次开始,傅少帅喜欢的人就要与他人共舞了。”
傅少铭收回了视线,他逼近了元昉,过于迫人的气势令后者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元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离我远些。就算是你父亲,也不敢这样招惹我。当心着点,元少爷。”
元昉被他说得颜面尽失,傅少铭的声音不大,应当是没有其他人听得到,但元昉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一巴掌抽在了脸上,疼痛难忍。
这简直就是挑衅,傅少铭竟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傅少铭没等着元昉的回应,转头就走到一旁,周身围了不少将领,几人有说有笑,徒留元昉站在原地,脸青一阵白一阵。
“傅少铭,你逼我的。”
宴会进行到了最后,众人都散了个差不多,傅少铭抵不住那些人的热情,还是喝了几杯,这几杯却是令他有些晕眩了。
他捂着头坐在一边,酸胀的痛感隐隐约约地持续起作用。
傅少铭的酒量,是从无数次的酒局中锻炼出来的,就算没有多厉害,也不至于喝几杯就晕头转向。
他心下觉得不大对劲,但又觉得不会有人敢在这种场合对他出手。
那得多蠢啊......
傅少铭晃了晃头,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他的状态不适合现在就走,但留在这又不知道会面对什么。
定是元昉动的手,能让他如此没有顾忌地动手,身后必定还有元司令的支持,果然不该小看了这帮人。
在北平城内,就敢对自己出手,了不起。
傅少铭的手牢牢搭在枪支上,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元府安置宾客的房间,双目小心地观察着四周,若有任何风吹草动,他的枪都会毫不犹豫地攻向来人。
“傅少帅......”
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傅少铭没收住势,掐住来人都脖子将她死死抵在墙上。
“唔......傅少铭,你做什么!”
夜遥本是想离开的,但她察觉到傅少铭的步伐不稳,多少有几分忧心,这才跟上前来查看,谁知傅少铭好得不得了,转眼间便袭了上来。
傅少铭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回过了神,他克制地放了手,额头青筋暴起,双目猩红,看起来与往日截然不同。
夜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不对,傅少铭的胳膊烫得吓人,她咬了咬牙,干脆扶着傅少铭的胳膊想要把他带到一个房间之中。
“不行......别进房间。”
夜遥愣了愣“为什么,不进房间在哪安置你?”
“元昉药已经下了,不会这样简单地放过我,极有可能会带着人一间一间地来搜查,到时便是困兽之斗。即便我猜测有误,你一介女子,与我独处一室,若是让人知道了,你可知自己会面对什么?”..
傅少铭压着那股药力,将其中利害与夜遥说了个一清二楚。
夜遥这才察觉到不对,她扶着傅少铭,有些不知所措了。
“带我去元昉的房间,他绝不会搜自己。”
夜遥惊愕地看着他“你疯了?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