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兴业以前就是个混子,含着金汤匙出生,梁氏又一直在他身边说他就是宋家的接班人,什么都是他的。
以至于他全然不想做事,反正这些都是他的,那他那么辛苦干啥?还不如好好找几个姑娘玩儿。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梁氏跟他说宋天河还有别的儿子,他们兄弟两个将来可能什么也得不到,他一下子就慌了。
要是没了宋家的钱,他怎么过好日子?必须得抢回来。
宋天河不找他出去办事,他就觉得自己被排挤了,他爹肯定是想着外面的那个儿子,不管他们了。
这要是以前,他肯定只顾着玩乐,而现在他要抓住机会。
宋天河倒是没这个心思,笑了笑,“你是我儿子,我哪里有不看重你的,是想让你好好歇一歇,而且最近的事也的确是有些棘手。”
“爹是觉得我办不好?”
宋天河摇头,“我可没那么说。”
当然了,他心里就是这么觉得的,这儿子实在是太冲动了。
“那爹就让我去办吧?是不是周家的货船?爹一定是觉得他们太碍事了,想把他们铲除掉,是不是?”
宋天河立马瞪着他,“你怎么还是这么口无遮拦的?还记得之前怎么进的大牢吗?”
宋兴业笑了笑,“爹,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打听消息,咱们弄死他。”
他说完就出去了,宋天河摇摇头,怎么就那么不相信他呢?
不过这是个好机会,他不能错过了,就得趁着这一次把周家弄走,要不然这湘南府真不听宋家的了。
与此同时,陈仲谦也在琢磨宋天河到底想干什么,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实质性的行动,直接抓人肯定是不行的,人家都还没动手啊。
他看了几日,没看出端倪来,又让刘青垚去把商户的货单弄来,从货单里,他总算是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这一次周家运的货挺值钱啊。”
刘青垚看了看,点头,“这个时节秋蟹很好,咱们这里不值什么钱,但是京城的贵人们喜欢,年年这个时候都要运送秋蟹去京城的,听说都是那些达官贵人定的。”
陈仲谦道,“还有那么多酒,这也是湘南府的货?”
刘青垚点头,“是,如今这些货都让周家运,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这么多。”
陈仲谦又看宋家的货单,倒是跟平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要是酒水多,那宋家的相应也应该多一些才对啊。
他让刘青垚去查那几家出了很多货的商户,他们的货都很值钱,宋家那边出事了会赔偿十倍,他们却选择了周家。
虽然周家更便宜,但是这些货出去了可是赚大钱的,运费比起利润来说也就不算什么了。
按理来说,他们更应该选择宋家,特别是螃蟹,很容易死啊,死蟹可就不值钱了,运到京城卖给谁去?
如果用宋家的货船,螃蟹死了还能得到赔偿,正常人都应该选择宋家吧?
陈仲谦觉得这些货不对,让刘青垚仔细去查,两日后便有了结果。
这几户商家都是之前跟宋家来往密切的,还有新开张的店,很有可能也是宋家搞的鬼。
就连刘青垚都觉得不对了,“大人,这些人肯定跟宋家有关系,就是不知道宋天河到底想干嘛,难道是想让螃蟹死在周家的船上,让周家赔钱?”
“可是不对啊,周家又没说要赔十倍,那就是赔螃蟹的钱,那些人也赚不到钱啊。”
陈仲谦道,“你觉得螃蟹会怎么死?”
刘青垚想了想,“在床上待太久,然后闷死了,到了京城也就不值钱了。”
陈仲谦说道,“这样宋天河能打击到周家吗?影响力不够大,别的商户还是会用周家的船,因为又不是他们赔了钱,对宋天河来说,实在没什么好处,不,应该说是好处还不够大。”
刘青垚又想不明白了,抠了抠脑袋,“那怎么办啊?总不能把所有人的货都给毁了啊?”
陈仲谦点头,“是个好主意,这样一来,湘南府的商户就会不信任周家,宋家的机会自然就来了,不过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毁了全部的货呢?”
刘青垚只觉得自己脑袋都要抠破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啊?难不成让船沉下去?”
陈仲谦没说话,他又说道,“总不能一把火给烧了吧?”
“对了。”陈仲谦猛的一拍桌子,把刘青垚给吓了一跳,“总算是说对了。”
刘青垚愣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笑着说,“我真的对了?”
脑袋太笨,导致他抓错了重点,说完了才回过神来,“不对,他真要烧了啊?那么大两艘船,怎么烧啊?这还在水里呢,着火了也能灭火啊,怎么烧?”
陈仲谦道,“你看看,船上除了那些值钱的东西之外,还有什么?”
刘青垚又将货单仔细看了看,“灯油,还有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