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房子是外婆送给妈妈的,谢谢你把她的公道还给她。除了这房子,别的我都不需要,包括他留的那笔钱。” 沉默良久。 许婉芝带上墨镜,双手怅然若失地扶在方向盘上:“希望你未来越来越好,一切等以后再说。” 接着车子匆匆返回了庐州。 魏山意打车回来,沿途路上下了好大的雨。 炎热的暑气被雨压得很低,低到人喘不过气。 魏山意的脑袋却异常清醒,清醒到他第一次具象化有了丧亲的感觉。 他颓唐地看着窗外,他和世界的确隔了一扇窗。 大雨滂沱中,整个城市都在躲雨,窗外一个行人都没有。 忽然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空落落的黑影。 那身影走得缓慢,湿漉漉的不知东南西北那样走着。 好像是命运突然在眼前拧亮了一盏灯。 下意识间,他没有犹疑和揣度,那是秋禾,他要毫不犹豫地奔向她。 第二天六点钟,魏山意轻轻地敲了敲秋禾的房间门。 “早上好,等我一下。” 秋禾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明明不是自己家,却睡得那么踏实。 出了房门,魏山意正站在餐桌前,甜甜的笑着指着面前的早餐。 他笑起来总是两排牙齿合拢,嘴角很用力,两个梨涡像两个小雨点分在两边。 自然卷的头发和微微缩着的脖子,远远看去像个小孩子。 坐在电动车后座上,车骑得很快,清晨的冷风飕飕得灌进脖子里。 秋禾戴上卫衣的帽子,收紧抽带,也给魏山意戴好帽子。 他的脖子也是小麦色,有明显的肌肉线条。 骑车的时候,脖子微微向前,有内敛的温良感。 秋禾偏着脑袋看后视镜里的他:“魏山意?” “哎,怎么了?” “你有过朋友吗?女朋友男朋友都算?” 他迟钝清了清嗓子,胸有成竹般偷偷在前面笑:“大学的时候比较忙。” “医学生怎么了?医学生也是人,是人就要感受人间烟火呀…” “那你呢?” 本想滔滔不绝的讲授恋爱经验的秋禾卡了壳:“我嘛,情况特殊。” “那我也情况特殊。” “你怎么特殊了?” “我昨天联系了颍州一家寄宿自习室,我待会儿叫个搬家车直达那里吧。” 秋禾用下巴点了点空气。 “谢谢,你很高效,可是你还没说你怎么特殊呢?” “你想知道呀?” “非常想。” “有多想?” “亿兆次方的想。” “那我考完试再告诉你,好不好?” “还有…” “您吩咐。” “以后不要总和我说谢谢,我们是一个战壕里同舟并济的战友。” “呦呦呦,你今天怎么这么活泼呀?” “其实,魏山意我一直有个你不知道的秘密,我现在告诉你,你也和我交换好吗?” “什么呀?” 秋禾捂着脸:“你跑步的时候,有点同手同脚呢,就像小时候玩得那种可以贴在墙上自己爬的橡胶蜘蛛侠。” 依旧是行人稀少的人民路,依旧是寂静的吹着风的清晨。 魏山意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有些无可奈何,也笑了起来。 洒水车从远处播“真善美的小世界”音乐叮叮当当,街边月桂树的馥郁香气不经意飘来鼻尖。 他的背打得笔直,恢复了平静,慢悠悠得说:“时间还长得很,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也来得及。” 秋禾抱着双臂晃着小腿,又开始唱。 “不够聪明 你说你注定失败很彻底 很努力总是得不到肯定 …” “不够幸运 你说你, 注定飞不上天际 就快要失去继续的力气” 他坐在前面,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品尝蜜糖。 “萧煌奇的《逆风飞翔》吗?我会唱。” “亲爱的宝贝, 有我陪着你, 鼓起勇气, 抛开伤心, 因为青春就该好好闯一闯, 要飞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