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登看到雇佣兵又冲杀过来了,下令士兵用燧发枪射击。
跑在前面的雇佣兵成排中弹倒下,后面的雇佣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前仆后继接着冲。
夜莺挥舞着绳鞭催令道:“快点跟上不能停,冲上去杀呀。”
雇佣军用血肉胸膛对着枪弹冲锋,一路倒下死伤惨重。
巴鲁布也在军中,因为有夜莺在指挥雇佣军,他不敢冒犯权威抢着指挥,对夜莺的瞎指挥忍气吞声不敢指正。
但夜莺这么不爱惜雇佣兵的性命,巴鲁布忍不住不得不出来指挥了,大声道:“士兵听令,中间一队抬着尸体护住胸口慢点冲,两侧各一队轻装上阵快速突进。”
雇佣军听令,队伍中间的雇佣军两人一队抬起一具尸体护住胸口,两侧的士兵各一队贴着屋墙快速前冲。
因为洋兵的注意力会被中路吸引,子弹射击正面的敌兵多。但要同时阻击两侧的敌兵,难度就增加了不少。
两侧有屋墙雇佣兵低着头冲锋,洋兵瞄准目标难度大。
本是一路冲锋,现在人为的变成了三路,把洋兵的注意力扰乱了,射击命中率降低了减少了雇佣兵的伤亡。
枪口转移目标之间又耗费了不少时间,这样又减少了雇佣兵的伤亡。
巴鲁布一指挥,雇佣兵伤亡立刻大减,很快杀到了洋兵的前面。夜莺也惊呆了,还是让巴鲁布指挥好。
布莱登惶恐下令道:“上刺刀,都给我快点上刺刀!”
两军短兵交接,蒙古弯刀和火枪刺刀乒乒乓乓打得不可开交。
且说徐海追击辛五郎到了宁海县。辛五郎逃进城内关了城门上了城墙指挥守城。
徐海指着辛五郎大叫:“辛五郎,快点把墨宝交出来,不然我攻克宁海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辛五郎站在城墙上大声道:“徐海,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诱骗我劫黑砖上当,明知道我没有墨宝,叫我交个啥墨宝?
你想攻城就直接攻吧,不要整这套没用的腔调。”
徐海心里咯噔一声响,怀疑了起来,对翠翘道:“难道辛五郎劫走的墨宝真的是黑砖?我明明拉出来的是墨宝呀?
现在辛五郎咬定劫的是黑砖,让我怀疑拉出来的是真货还是假货了。可惜那天忘记查看了,有可能被别人调包了。”
翠翘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们请汪滶劫走墨宝的呀,既然墨宝流落到你们的手里,怎么会是假的呢?”
吴敏建议道:“少岛主下令攻城吧,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看他们还敢不交墨宝。”
徐海反对道:“我也想攻城呀,只是等攻完城池后布莱登拉着白银回去了,这批白银势在必得,哪怕得罪这个老客户也在所不惜。”
翠翘顾虑道:“可是公公明明提醒过的呀,不能对布莱登不讲信义,要保住徐字招牌要紧。”
徐海夜郎自大道:“这可是三十万两白银呀,我们徐家循规蹈矩一年也就赚两三万两,这还不算日常开支和军响支出。
按照我叔叔的保守路线走下去,我等到胡子拖地了也存不到三十万白银呀。”
翠翘劝说道:“咱家要那么多钱干嘛呀,依靠走私享受富裕生活就行了呀。”
徐海瞪大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翠翘,惊讶道:“翠翘我的妻,你什么时候变得没野心了?你以前不是很有野心的吗?现在怎么变得瞻前顾后畏手畏脚了?”
翠翘解释道:“现在不一样了,我不是辛氏家族的人了,我是王风的女儿,一个普通的人家的女儿,还需要什么野心呢?
我没有责任和义务为了辛氏家族的野心铤而走险了,更不愿意看到我的夫君拿着家族事业当赌注去冒风险。”
吴敏不以为然道:“一个客户而已,能有什么风险的。我们把白银劫走然后杀了布莱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谁知道徐家对客户背信弃义吃黑货了?”
徐海举掌要拍吴敏,生气道:“你怎么傻不拉叽的瞎扯呢,徐家是大明的走私商队,徐字招牌在一定的程度影响着大明贸易的名声。
徐字招牌肯定不能砸,这抢白银咱们要是出兵明抢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吗,怎么可以自毁口碑让外国商船不敢来大明买货呢。
当然白银咱们也是要的,夜莺不是有雇佣军吗,反正雇佣军不是徐家的兵,他们可以做这个事,也不用杀布莱登,到时咱和夜莺分肉就行。”
翠翘明白过来了,问道:“你的意思是,回去拖住布莱登,等待雇佣军到来劫白银?”
徐海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此时三人还不知道雇佣军已经赶到三门镇了。
吴敏抓着后脑勺自嘲道:“我真是海盗出身呀,怎么只想到明抢呢?”
徐海放弃攻打宁海县,率军回程赶往三门镇。
洋兵拼命死守白银。雇佣军拼命杀白人洋兵报仇,也不管这支白人洋兵是不是占领他们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