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昨晚那样的月亮。 灰灰的暗暗的,犹如一弯骨白色,带着倒刺的鱼钩。 空气逐渐变得冰冷起来,就像一个人走进一条狭长的冰谷,越往里走越寒冷。 王灯明:“感觉到了?亲爱的。” 森西把卷宗一本一本叠起来,那有半个人那么高。 “我太了不起了,居然看了这么多,真困啊......” 森西像是没听到王灯明话,她伸着懒腰,打着慵懒诱人的呵欠。 她躺在床上,像条美人鱼,蜷曲着。 警局前方的那盏灯在轻纱般的薄雾中又亮了起来。 电线杆下,站着一个人,是那个老太,她在望着警局的窗户。 森西说着梦话:“亲爱的,我喜欢你。” 王灯明没接森西的话,他也没下楼。 老太静静的站立在电线杆下,像泥塑一样纹丝不动。 终于,王灯明忍不住,他受不了那样的对视! 他端着枪,来到警局的大门。 哐当一声,他打开门! 铁门的撞击声,像是来自地底的遥远深处。 老太不见了。 路灯依然亮着,像是耀眼的远光灯刺眼,王灯明眨眼睛。 灯光闪烁几下,恢复暗黄虚弱的光芒。 他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提着枪返回警局。 房间内,森西平躺着,双手放在腹部,上下重叠。 他来到窗户边。 电线杆下又出现一个人,是香草·法拉赫! 她下身穿着牛仔裤,上身穿着紧身的白色汗衫,她的头发扎在脑后。 她的骨架显得很大,身体圆滚滚的。 他跑下去,迅速的打开铁门。 “别跑!站住,你个装神弄鬼的八婆!” 王灯明一定要抓住她。 香草·法拉赫转身就跑,她跑得很笨重,像身上背负着百近重的东西。 王灯明一眨眼就追上她,在马路中央,她扭头用牙齿咬。 扑通,她被警察扑倒在地。 警察亮出手铐,一只手摁着她的头,一只脚跪在她的背部,一只手用手铐将她的手铐起来。 香草·法拉赫被铐的时候,没发出一点声音,她只是不停的挣扎,力度小的像患上软骨病的人。 他摁着香草·法拉赫的头部,巴掌心传来的触感依然像个没什么气的足球。 妈的! “你的名字!” 香草·法拉赫头部向下,并没回答。 “你是不是香草·法拉赫?说!” 被制服的女人依然没说话,王灯明将手伸到她的颈脖处,脉搏跳动的相当有力和快速。 妈的,是活人啊。 他想将她翻转过来,但她的衣服像是纸湖的一样,背后被他那么一扯,扯开一道大裂口,像是丧衣一样。 他抓着她的手臂,然后将她一滚,让她仰躺在地面上。 “说,你是不是香草·法拉赫!” 她突然朝着王灯明吐口水。 妈的! 王灯明中招了,他明显的感到脸上有湿漉漉黏湖湖的液体。 混蛋! 他用手指分开她浓密的头发检查她的头皮。 头皮有被缝合的痕迹,没错。 一辆箱式汽车突然从巷道中冲过来! 王灯明虽然有准备,但奇怪的是,他却无法躲闪,他的头脑无法指挥自己的身躯。 彭! 直直被撞出老远,香草·法拉赫和他一起被撞得飞出更远。 砰! 警局的楼顶上射出的子弹击中厢式车的侧面玻璃上,厢式车仓皇而去。 当王灯明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 十分钟后,301州公路。 这是一个无声的世界,这是黑白的世界,他看到的颜色都是单调的黑白。 一辆捷豹车超车,驾驶员侧脸望着他。 又是那张熟悉的脸,那个小凋像的脸孔。 她的微笑透出妖孽一样的诱惑。 她突然双手放掉方向盘,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彭冬! 沉重的撞击声中,安全气囊将王灯明的脸撞得几乎变成一张薄饼。 他的车停下来了。 他听到了风声,有人说:天啊... 两个小时后,州立巴敦精神病犯罪医院。 王灯明见到了尤斯托·汉尼医生。 “王警官,你是为了香草·法拉赫而来的?” 王灯明说道:“不全是,尤斯托·汉尼医生,” 尤斯托·汉尼的白大褂下穿着一件带窗格子图桉的英式裁剪的运动衫。 “想来杯咖啡吗?脱咖啡因的?” “不,谢谢。” “你还在调查香草·法拉赫事儿。” “是的。大夫,但不完全是,我的意思是,香草·法拉赫在精神病院住院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一些特别不正常的事情。” “警长,我不知道你究竟想问什么,在这座精神病院内,每天都会发生一些特别不正常的事情,严重点说,长期在精神病院工作,大夫也会疯掉的,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尤斯托·汉尼的办公室前方的椅子,是被螺丝固定在地面的,以防止病人坐在上面被医生问话的时候把椅子拿起来揍人。 王灯明坐在这张金属椅子上,他想到了电椅。 很结实很残暴的一张就诊椅子。 “我明白的。” “警官,你到底想调查什么呢,纽约警官问了我很多的问题,都是有关香草·法拉赫的,那没什么特别,香草·法拉赫是个很普通的精神病患者,为什么还要纠缠这个问题呢?” “大夫....” 桌子后面墙上挂着很多吹捧的证书和奖状,大夫指了指墙上的东西。 随后再慢慢地转过身向着王灯明。“你在面对的是什么级别的医生,你知道吗?” “大夫,能让我看看香草·法拉赫在精神病院被关押的地方?” 医生觉得这个警官实在有些无理取闹。 “好吧,你想看的话,我让你人带你过去。” 精神病院第五区。 乒乒乓乓的关门声、尖叫声,咒骂声,吼叫声....空气都被这些声音震颤了,压迫着人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