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干的骸骨和生锈的炼丹炉。
我身体疲乏,打了个哈欠,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说:“瓶山之中,多有人结庐炼丹。此人肯定也是一位炼丹的道士。要是漫山遍野仔细寻找的话,整个瓶山肯定会发现更多骸骨。无须大惊小怪。”
麻婴拉着我的手,说:“冬生爸,你陪我走近看看吧。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
我好笑地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看啊?”
麻婴眼珠提溜一转,说:“我刚才远远看了一眼,就吓了一跳。我是小娃娃,肯定需要大人陪着。大家都在忙,你陪我进去看一眼。我等下给你捏肩膀,帮你放松缓解疲劳。”
我拗不过麻婴,便跟她一起往里面走去。
山洞不算太小,从洞口到底部,估计将近三十多米深,有些位置极为宽阔,有些位置都比较狭窄。
山洞弯弯曲曲,洞内的土壤有不少呈现绿色,显然是受到炼丹的影响,颜色发生改变。
也就意味着,洞内弥漫着极重的丹毒。
麻婴边往里走边向我介绍,说:“这里距离苗王大墓不算太远。此人选择在这里,还是有点道行,知道占据好的位置。原先这里的风水灵气肯定不弱。”
我说:“有道理,麻大军师的见识越来越不凡了。”
火把晃动两下。
往里走了十多米,在晦暗的山洞中间,果然有一口锈迹斑斑的炼丹炉,经历了漫长岁月,丹炉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态。
在东南方位,则有一堆白骨,头骨就在骨头中间,麻布衣服已经彻底烂掉。
炼丹炉里的药渣早就板结,能吃的早就让洞内的毒虫吃得干干净净。白骨上连一丝尸气也没有。
我好奇地说:“丫头,这也没什么可怕的。以你的胆子,不至于吓成这样。我看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麻婴朝洞口外面看了一眼,站在一块石头上,悄声说:“冬生爸,我在苗王大墓之中,注意到一件与众不同的事情。所以特意请你到里面,只跟你一个人说。”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没想到她有这样的考量,说:“什么事情?”
麻婴眼珠一转,又悄声说:“叶双竹哭了两次!”
我怔了一下,说:“她感怀墓内丧命的五毒教无辜的弟子,流泪哭泣是很正常的事情,人之常情嘛。”
麻婴说:“她看到叶盈盈断气流泪,非常正常。可她后面一次就不正常。很明显属于偷偷流泪,我看得很清楚。”
我皱眉问:“是吗?”
麻婴说:“你和春姨去检查剩下的墓室,黑大叔小心照顾姑姑。叶双竹走到一侧,不知为何悄然落泪,还怕我看到。她肯定与墓内的什么东西交流沟通!”
我拍了拍麻婴的肩膀,说:“人皆有秘密。叶教主作为五毒教的教主,并不需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们。咱们入墓到出墓,叶教主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咱们也不用去追究,她究竟与什么东西交流。”
麻婴叹了一口气,说:“冬生爸,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告诉你,叶双竹第二次流泪,是为你流的。并没有想追究她与谁交流。”
我一下子愣住了,说:“什么意思?为我流泪?怎么可能?”
麻婴小声说:“叶双竹身为五毒教的代教主,她已然决定将不死之虫的养法传给你。但是,涉及五毒教的铁规,她无法更改。她决计破坏教规,在离开大墓之前,下了这样的决定,她自己肯定会受到惩罚,因此而落泪。她在同五毒教的前辈交流。”
我更是不信,忙问:“你是如何得知的?猜出来的吗?”
麻婴说:“我的听力一向很好。能听到零星的字眼!譬如,蛊王用情深,要救下未婚妻,决定传他不死之虫的养法。”
顿了一下,她接着说:“她折返回来之后,表情也非常痛苦。我想,她这一次哭泣,泪水肯定为你而流。五毒教的教规,没那么容易改变。私自传授机密给外人,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心头一凛,久久说不出话来。
叶双竹第二次流泪,竟是因为要传我不死之虫的秘密。
五毒教的事情,比我想象之中,要更加复杂啊。她作为一位代教主,看来没办法轻易改变教规吧。
我揉了揉太阳穴,说:“等瓶山的事情结束后,我会与她仔细讨论。决不能连累无辜之人。”
麻婴迟疑了片刻,说:“冬生爸。妈妈离开快两个月了。要是她回不来了。我觉得这位叶教主也不错。她在你身边帮助你,任何人也欺负不了你……你们或许可以试一试啊。妈妈也不希望,你孤寡一生。我以后肯定要回青崖峒去。到时候,只有你一个人住在茶花峒。”
我见麻婴满脸真诚,本想呵责她,话到嘴巴却收住了。
对麻婴来说,两个月是很长的时间。
她和成年人对时间的感知力不一样。她才三岁啊。她才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