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席贵府的舞会。”潘言琏说:“是!是!是!军统是国之栋梁,日后平定上海滩、肃清日伪余孽,都还要仰仗你们。像我们这种商贾门户,自然是更要站长和杨先生多多关照了。”说着,潘言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上来。杨先麟接过,打开一看,是几根黄澄澄、沉甸甸的金条。他放在桌上,笑着说,“潘老板太客气了,这本就是我们为党国应尽的责任。”潘老板接道,“杨先生为党为国尽忠尽心,我等受党国照拂,再也不必被日本人欺凌敲诈,此等恩情无以为报,权当是略表我的一点敬佩之心。”杨先麟心想,这潘家在国防部有人,就算是以前和日本人偶有生意往来,但也算不得汉奸,近年局势大变,潘家此举不过是例行打点,投石探路,收下倒也不怕什么,于是道:“潘先生既然这样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杨先麟收下东西,又跟潘言琏聊了两句,便以公务繁忙为由起身告辞了。潘老爷一直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开车离去。 舞会还在继续,潘老爷回到正厅,正撞到月桢和几位太太、小姐围着华子瞻说笑,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走过去跟华子瞻打招呼,“华先生来了?你还是这么受欢迎。”此时华子瞻正在女人堆里不得脱身,看到潘老爷,忙借机跟太太小姐们道别,走到潘言琏身边。潘老爷跟华子瞻在大厅一侧避人的角落里低声交谈。叶晴柔去拿水果、蛋糕,路过两人,只听华子瞻说道,“潘先生放心,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叶晴柔不敢多做停留,径直回到座位上。 晴柔远远看见潘月桢向这边走过来。月桢晚上喝了点酒,脸上泛着一层红晕,她笑眯眯地跟晴柔说话,“你今天怎么不跳舞?”晴柔不答,反问她:“怎么不陪你的华先生了?”月桢向她使了个眼色,说道,“人人都爱华先生,太太小姐们都抢不过来呢,还有老爹爹们霸占着不放。”说完有点自嘲的咯咯笑了起来。晴柔说,“月桢,你醉了。”月桢眼里含笑,拿起一小杯红酒,一饮而尽,回头看着晴柔,开心地说,“我是醉了,这真是一个醉人的夜晚!” 舞会一直到午夜才结束。第二天早上,潘家的太太小姐们都起不来,到了快中午,才懒洋洋的下楼来吃早餐,边吃边聊着昨天舞会上的趣事。突然,有佣人跑进来说,听人讲外面打枪了。大家都吓了一跳。潘太太忙着人给警察局打电话,问问是什么情况。 华子瞻此时正带着人在孟菲斯路上接收日本人和伪政府留下的资产,听到枪响,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循着枪声的方向望去,应该是在虹口,那边是警备司令部的大本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来不及多想,马上叫副官收队,开车往回赶。 军统这边已经乱做一团,情报组、行动队进进出出。胡站长昨天从南京带来一个重要消息,潜伏在上海的共方地下人员第二天上午在虹口区沪江路一个阁楼开会。当晚,胡站长叫了情报处副处长杨先麟和行动队队长何广生一起商量抓捕方案。杨先麟提议,抓捕人员连夜潜伏到沪江路周围,等到天亮开始行动。行动队何队长却提出,如果事先安排容易打草惊蛇,不如等开会的人到齐了,再包围起来一网打尽。两人争执不下,胡站长听得头疼,也怕提前安排走漏了消息,到时不好向上面交代,于是说:“既然这是行动队的任务,就按照何队长的意思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