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赵阿爷让赵景月将做好的长凳带回去,其他什么的就等后面慢慢来。 赵景月抱着长凳走在回去的路上,仔细地看了一眼长凳,也并没有爹说的那么丑嘛,不过,大抵是为了赶工,做工有些粗糙。 长凳看着不重,但对于她这个没怎么好好吃过饭的身体来讲,抱着一路还是有点累,她想着快点走回去就能歇下。 刚走到院里,放下长凳一屁股坐下去休息。 这凳子都还没坐热,就听见远远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赵年才,你个混账玩意,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和你们家结了亲家。当年看你爹娘拿的彩礼也不少,女儿嫁过来了不说能享什么福,至少不会过的太凄凉。谁知道你这个败家玩意,跑去学赌,把家底都赌没了不说,居然还差点将我英子和翠妞打死。你这个祸害!你给老娘滚出来!” 赵景月朝院外望去,只见一个看着四五十岁的老妇人站在不远处,头发夹着花白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看着风尘仆仆的。 老妇人这会儿正口手并用,唾沫星子直飞。 听她刚刚骂的内容,赵景月猜测这老妇人就是自己的外婆。 赵景月站起身子往外走。 “外婆。” 孙老太见是翠妞走了出来,语气收了收:“你爹呢?” 孙英是孙家唯一一个女儿,孙家虽然也不是什么地主,但是至少也算是莲花村能排得上号的。 赵阿爷当年拿出了20两当作彩礼,孙家觉得赵家既然能拿出这么多银两娶媳妇,那自然嫁过去也不会太过辛苦。 谁知赵年才后来这么混不吝,赌的把家里什么都卖了,要不是孙英用嫁妆补贴,一家人早就饿死了,这也是为什么孙英的嫁妆就只剩个耳环了。 前有让孙英流产了,后有要钱不成差点将人打死。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孙老头让她别操心这么多了,但是孙老太就这么一个女儿,之前就一直偷偷给孙英补贴,这次听说人差点被打死了,便一路赶过来,就要找赵家讨个说法。 看孙老太这样子就知道,这是要来批斗老爹的。 虽然赵年才的行为确实需要好好批斗一番,但是此赵年才非彼赵年才了。 赵景月仗着自己还小,装作看不出孙老太这会儿在气头上,小跑过来就挽住了孙老太的手臂,嬉笑着看着孙老太。 孙老太身子一僵。 除了每年过年的时候孙英会带着孩子回一趟娘家,平日里都没见到翠妞,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亲密的接触了。更何况今年过年的时候翠妞跟着孙英回家还是胆小的很,躲在孙英背后甚至连喊人都不敢。 这过完年也没多久啊,怎么这外孙女不仅主动喊人还敢过来亲密接触了? 被赵景月这么一来,孙老太脑子短路了一下,差点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赵景月见孙老太一直绷着身子,便将她领进院子里。 “外婆进院说。” 还好刚刚去了一趟老房子那边,搬回来了一个长凳,不然这会儿只能让人站着说话。 孙老太进院后没看见其他人,便开始猜测,这个点儿孙英应该是下地去了,赵年才这个混账肯定又去赌了,看着翠妞站在自己面前,这瘦小的身板,穿的衣服破烂不堪,孙老太是气不打一处来。 赵景月哪知道孙老太在心里这么评价自己,昨天娘俩儿买了新衣服回来,只是今天一整天不是上山就是在挖笋的,她这才特意穿的之前的旧衣裳。 孙老太这才屁股刚挨着板凳,就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那个混账爹又去赌了?” 孙老太这猛地一窜差点吓到赵景月,她控制住了往后退半步的动作,赶紧解释:“没去赌没去赌,和我娘在屋后开荒呢!” 孙老太闻言,瞳孔微张,比刚刚赵景月挽着她更震惊,这赵年才下地了?这是在憋什么坏水? “我去把他们叫回来。”赵景月说完便跑了。 等三人赶回来时,就看见孙老太愁眉苦脸地坐在院子里。 “娘,你咋来了?”孙英先上去招呼。 这孙老太对原身的好,孙英是知道的,这会见到了孙老太本人便生出了亲切感。 孙老太一见赵年才就生气,又猛地窜了起来,指着赵年才的鼻子忍不住开骂:“你个败家玩意,好的不学去学赌,赌了个倾家荡产还不算,你还要打死你的妻女,简直无法无天了!赵家不来好好管教管教儿子,那老娘就豁出这条贱命来教训你!” 孙老太说话语速极快,赵年才几度想插嘴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