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种已经结束了,地里没那么多活,赵年才到的时候,徐氏正在院里缝补衣裳,赵年富像是刚从地里回来,在一旁逗柱子和喜娃。 赵年才推开院门走进去。 “大哥!娘在不?” “在呢。”赵年富转头一喊,“娘,年才来了!” 以前李氏听见“年才来了”这四个字就感觉是鬼撵来了,打死不想出屋。现在虽说还没能做到笑着迎接赵年才,但至少不会再铁青着脸了。 “怎得了?”李氏从里屋走出来。 见李氏走了出来,赵景月拿着包头巾走过去递给李氏。“阿奶,今儿个去县里逛了逛,看到这个挺好看的呢,就给您买了。您试试?” 李氏一愣,看了两眼赵景月,这包头巾少说也要十来文的,这丫头怎么有钱买。她又瞥向了赵年才,许是这个败家子手漏,从来也没想着存钱,闺女要钱就给了。 赵年才还一句话没说呢,就被李氏在心里骂了一遍。 看李氏那表情,赵景月便猜到了这老太太肯定在心里埋怨她乱花钱,在李氏开口前,她先张嘴:“阿奶,这多好看啊,我爹特意给我钱,让我把这个买回来给您的。” 赵年才在一旁尴尬地笑了笑:“呵呵,是。” 事实上,赵年才都不知道赵景月当时买这块布是干啥的,他还在心里吐槽,这当手帕也太大了。 李氏闻言愣了下,这儿子变好了当真是日子好过了,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招呼两人赶紧坐。 赵景月提溜着另外一个油纸包着的糕点递给徐氏,又揉了揉柱子和喜娃的头:“大伯娘,这是糕点,拆开大家吃。” 喜娃一直惦记着赵景月给他变糖吃,可自那天之后他就没见过赵景月了,这会儿一听有糕点吃,他舔了下嘴,冲着赵景月傻乐。 徐氏推搡着不接,让赵景月带回去自己吃。 难怪这春燕这么客气,跟徐氏真是一模一样,不管多熟了都这么客气。 赵景月坐下便当场拆开了油纸,招呼两个男孩:“快来吃糕点。” 喜娃上去就接了块吃了起来,柱子这个年纪还懂看人眼色,他瞄向徐氏,想等她点头。 徐氏见喜娃这么不见外地吃了起来,便由着两个小娃去了。 赵年才坐下后便开始说正事:“娘,我想把卤味生意分大哥一些。” 一听这话,赵年富本就翘着凳子在帮柱子卷衣袖,“咚”地一声直接摔地上了。 赵年才正好在旁边,将他扶了起来。 “这么大人了咋还坐不稳凳子!”李氏也是慌得起了下身。 这话的杀伤力有这么大吗? 赵年富自是知道上次赚了多少,虽说他还不知道这卤下水要比卤春笋卖得贵得多,但是赵年才都分出来,还能将这赚钱的手艺教给家里人,这么多年的苦就算他没白熬了。 以前对于爹娘偏心,他还吃味得紧,如今见这弟弟改好了,还不忘孝敬爹娘,顺带帮扶一下他这一家,也算是安抚了。 “没事没事,没坐稳,你继续说。”赵年富又坐了回去。 赵年才见他坐稳了,这又继续说了下去。 以春燕口述的,明天会增加的五十斤的卤味,就将这些交给赵年富一家了,具体的价格等明日谈下来了再说。若是明日的谈不拢,那就将悠然居的三十斤交给他们。所有的卤料都从赵景月这里拿。 这点都没意见。 卤料是做卤味的关键,虽说将生意分了一些给他们,但是保留一些秘密手艺他们还是理解的。 价格最终还是以五五分定下来了。 当徐氏听到一斤卤味分下来,他们能挣二十来文时,当场红了眼。 再一细琢磨,赵年才说的是最少都要拿三十斤给他们做,那一天就能挣个六钱银子,李氏再分她一半就是三钱,这一个月就接近十两了! 这分完账都能挣这么多,难怪赵年才一家这么快就能拿出钱来盖新房了。 徐氏在这算着账呢,赵年富又掉凳了,这回是被这银子给吓着了,他是怎么被赵年才扶起来的都没发现。 李氏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直勾勾地盯着赵景月。没曾想这丫头想出来的玩意能这么挣钱,她越看赵景月是越欢喜,抬起手就捏了捏赵景月的胳膊,又觉得不够亲切,又揉了揉脸蛋。 边揉边说:“大孙女太瘦了,这都没肉。” 赵景月也还没吃胖,两颊的肉硬是被这老太太挤了挤。 “阿奶!”赵景月晃了晃头从魔掌中逃离了,“先别激动,这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