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和尚走路怎么没声的,吓死人了!”赵景月抚着胸口埋怨道,刚没把她吓出个好歹来。 老和尚绕到了门前,推门进去:“我就上了个茅房的功夫,你们就把我这屋子占了。” 孙英起身将赵景月拉回身边:“这位大师傅,是个小和尚领我们过来避避雨的。” 老和尚扫了一眼孙英挺着的肚子,随后视线又挪向赵景月,最后落在了赵年才的身上。 老和尚刚刚还一副不正经的模样,这会儿突然紧皱眉头,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绕着三人转了个圈。 他的眼睛忽而深邃明亮,戴在手腕上的佛珠此刻捏在了手上,快速的盘转着。 “鸠占鹊巢……救赎?”老和尚自言自语着,又突然跑出了屋外,抬头观天。 赵年才刚刚被老和尚盯得有些不自然,他小声问道:“这和尚说的啥?” “没听清,神神叨叨的。”赵景月扶着孙英坐回了长凳上。 她又回头瞄了一眼门外,就见老和尚走到屋檐外,伸出手接雨水,嘴里喃喃着什么,她听不清。 老和尚喃喃的是:“改命了……” “明真师叔!”刚刚的小和尚双手提着火炉回来了。 被唤作明真的老和尚缓过神了,转头看了向屋里,正好对上了赵景月的视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冲进了雨里,跑远了。 “师叔!”小和尚又喊了声,见叫不停明真,便也不管他,转身将火炉送进了屋。 赵景月看着明真消失的身影,走回屋内,看向正在摆弄火炉的小和尚,问道:“小师傅,你那师叔怎么……” 赵景月想说神经兮兮的,可又觉得不尊重人,她琢磨了一下,换了个说法:“有点怪?” 小和尚的手揉搓了下光头:“明真师叔行事是有些古怪。” 见人家和尚自己人都这么说明真了,赵景月便不觉得稀奇,不都说什么高僧有些小毛病吗?济公不就也怪怪的。 她坐到火炉旁,小和尚摆好火炉便退出房门了。 雨渐小,细如丝。 屋外雨声渐弱。 三人的裤子都半干了,赵年才的鞋子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便决定早点回去换掉。 逛街是逛不了了,但至少能买个包子回去的路上吃。 三人从济慈寺走到了集市上,约莫是因为刚刚才下了场暴雨的缘故,路上行人不多。 随便找了个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三人便准备回去了。 边啃着包子,边寻路,三人绕着绕着竟然在县城里迷路了。 赵景月吃完最后一口,喊住了走在前面带路的赵年才:“老爹,这里刚刚不是来过了吗?又绕回来了!” 孙英也环视了一圈:“确实,那个益堂医馆,刚刚咱就路过一回了。” 赵年才不以为然:“可能刚刚在吃包子没注意,带错路了,绕了回来。” 他继续带路。 越走越不对劲,赵年才绕着绕着将他们带到了一条小巷子里。 “咋回事啊?”孙英觉得瘆人,紧抓着赵景月的手不放。 赵景月抬手轻拍了孙英几下,安抚道:“没事的娘,你看咱能看到县城的大门了,就是远了些,咱看着前头走就成。” 赵年才觉得赵景月说得对,看着远处县城大门的方向走准没错。 绕着巷子往外走,刚到拐角,赵年才看见两个乞丐蹲在旁边,地上趴着的人被挡住了身子,只看见一双煞白的手。 两个乞丐听见了声响,回头一瞥,赵年才正好看见了他们手上拿着的玉佩,一猜就是从地上躺着这人身上扒下来的。 两个乞丐见来人了,心虚地对视一眼,起身就跑。 “照顾好你娘!”赵年才将伞递给赵景月,抬步就追了上去。 赵景月才刚接伞,想问发生了什么,前方视野拓开,她这才注意到地上趴着一个少年。 少年身子瘦弱,一身黑色衣服几乎湿透,后背上破了几个洞,腿上有伤,血迹和雨水混杂在了一起,头发也被雨水打湿了,凌乱地散落着,微抬起的头能看清额角上也有伤。 赵景月脑海里闪现的第一个词就是“破损”。 也不知人是死是活,赵景月也不敢上前。 她想起了赵年才的嘱咐,转身抬起伞,挡住了孙英的视线。 孙英本就胆小害怕鬼神之类的,如今怀了身孕更不能受惊吓。 可似乎挡得有些晚了。 赵景月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