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余饭饱。 口中没了吃食,便闲了下来,大伙又开始聊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又将话题拉回了早上衙役通告的消息上。 “明儿个我去找里正问问,他有没有打听到啥情况。”赵阿爷说道。 这以往,村里有个啥事儿,都是里正来通知大伙的。今天这事儿虽说是衙役直接来告知的,但以里正的性子,他肯定会找机会去打听打听的。 “为啥不今儿就去啊?” 赵年富有些不理解,这才午时,为啥不今天下午就去问问。 “你不得给里正留点时间去打听啊?”还得是赵阿爷想得周到。 赵景月算了算日子,五月租的铺子,现在十一月了,该交租金了。 “咱得找时间进镇上一趟,和铺子的东家说不租了。” 未来半年不知是个什么场景,迟迟没有新皇登基,这个国家就会一直动乱。 眼下他们手头余钱不少,没必要来回奔波。 “卤味也不要做了。” 虽说不能屠宰的事没有向外公开,但既然高屠户都已经知晓了,那镇上的屠户肯定都得到了消息,酒楼必然都无法开张,加上不能作乐,恐怕饮酒都是不许的。 李氏听闻心里一咯噔,她抓着孙英的手,一个劲儿地拍。 她心里难受啊,这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了起来,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事儿。 李氏的手本就粗糙,手上的茧也不少,搓得孙英又痒又难受的。 她反手握住李氏:“娘……” 喊完一声后,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只是想让李氏别搓她手了。 李氏却以为孙英是懂了她的心思,长叹口气,答了一声:“不容易啊!” 两人心里想的两个方向,握着手还似乎能感应到对方般。 赵景月想着,只要进了城,便能打听到更多的消息,或许还有机会去找黄千洛询问下她知道的情况。 “我们这里是谁的封地?”赵景月看向尚泽。 虽说这个问题别人可能也知道,但再细节的问题,估计就只有尚泽清楚了。毕竟他上午说出了那些,加上之前还有仇家追杀,这让赵景月觉得他不是寻常百姓人家。 “端王。” “问这个干啥?”赵阿爷也知道这是端王的封地,只是不知道赵景月这会儿提起这个是想干什么。 尚泽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眉头一挑,颇有兴致地看向赵景月:“你是想知道端王的地位如何?” 赵景月打了个响指:“聪明!” 要说聪明,尚泽还真想把这个词还给赵景月,一个小姑娘竟然能思考得这么远。 他打量了一下赵景月,眼前这扎着两个小啾啾的人,明明就是个十岁的姑娘,为何怎么总是给他一种莫名的错觉。 收回思绪。 “朝堂分成两派,前太子和七皇子齐王。前太子已倒,如今齐王威望最高。端王乃九皇子,是和前太子同一母妃年贵妇所生,自然和太子一派。” “既然端王是支持前太子的,那他必定不会让齐王登基。” “没错,端王是常年亲征战场的,手握兵权,恐怕……”尚泽的话没继续说下去了。 话点到这里,赵景月知道接下来他想说什么了。 “造孽啊!”赵阿爷一拍桌子,完全没有了刚刚吃饭的乐呵劲儿。 “前太子出事时,端王没有受牵连吗?” “他在西部边境,抵挡天罗国的入侵,去了快一年了,出事时他不在。” “现在呢?” “不知道。”尚泽确实不知道,他已经没有消息来源了。 赵景月大概猜到了,尚泽那个时候许是被仇家追杀了,没有渠道得知消息,更顾不上关心这些和他无关的人和事。 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的,听得屋里坐着的人脊背发凉。 徐氏听不懂两人一唱一和地在说什么,她悄悄拉了下赵年富,问道:“这啥意思啊?咱咋办啊?” 赵年富其实也不懂,这些什么太子王爷的和他们有啥关系,他木讷地摇了摇头。 “景月!你找时间去镇上,看能不能进黄府。”孙英有些慌了神,一紧张喊出了赵景月本名。 李氏疑惑地看向孙英:“啥景月?”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喜娃还抱着个烤鸭骨头轻嘬的声音。 除了赵景月和赵年才,大伙都赶紧看向孙英。